你問你自己,你愛誰?”她一手拉著毛毯,一手按在他的胸口,迷茫地叫著:“童玉棠。”他了然地笑,好像早知道答案一樣,對著她的香唇皓齒來證明自己的篤定。恭曉居按住他不停遊走的手,又叫了句:“童玉棠。”他啞著嗓子說:“我們是一樣的,我們的心是一樣的。你相信我嗎?”她沒有猶豫,點點頭,一會又說:“我得先和家真說——”童玉棠卻惡狠狠地賭住了她的嘴唇,兩眼冒火,在燭光下像一頭野狼。恭曉居一下子給他按倒在沙發上,晃得那半截燭光忽明忽暗,他沉聲喝道:“不許再提他!聽到沒有!?”她伸手摸著他惱怒的臉:“我只是想——”她未說完,發現上衣的扣子全給他拉開了,忙急著去拉毯子。童玉棠嘿嘿低笑起來,把她整個人摟在懷裡:“你還想嗎?”他只覺她頸間一片暗香,腳一蹬,茶几上蠟燭就掉在了地上。恭曉居輕輕“恩”了一聲,發覺周圍一片漆黑,只剩童玉棠的吻和體溫,同她一起纏繞著整個雨夜
第10章
“對不起”這三個字只在犯些不痛不癢的錯誤時管用,遇上真正牽扯心肺的傷痛,你拿這三個字來彌補,非但毫無用處,還會雪上加霜。
恭曉居也遇到了這樣的難題。她在鏡子裡看著自己的時候,就覺得罪孽深重。漱口杯裡牙膏還是顧家真跑了幾十條大街幫她買的,那時她牙床敏感,非要用這種牙膏不可。他就頂著毒太陽,終於在一家破落的小超市裡找到了,還揮汗笑道:“不如扛一箱回去。”如今牙膏只擠空到一半,她和顧家真卻要半途而廢了。
那個雨夜過後的第二天一大早,她的電話就響個不停。童玉棠看了一眼,就搶了電話說:“我去和他說清楚。”她馬上拉住他,死活不讓他接,還說:“你不許見他!要說也是我去說。”童玉棠立刻拉下臉:“是你不許去見他!聽到沒有?”電話這時卻不響了,他沒還給她,自己放進口袋裡。她看了生氣:“你還不相信我?”童玉棠回答:“等我把事情說清楚了,再把電話還你。那時我就相信你了。”她萬萬不想傷害顧家真,就哭道:“童玉棠,你要真愛我,就別攪渾這事。”童玉棠原本繃著臉站在一旁,後來看她手足無措,好像在盤算如何去神父面前懺悔一樣,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拉她進懷裡:“你總得讓他知道,而且越快越好。”她煩亂地說:“我知道,我會找他的。”童玉棠糾正她:“是我們,你一個人不準去!”
結果她一直沒勇氣去坦白,只好對著鏡子愧疚。以童玉棠的性子如何忍得了這個,沒到第三天,他就和顧家真面對面地坐在了一起。
童玉棠穿著件黑色皮夾克,襯衫的領子沿著脖子一路敞到胸口,胸口這裡還掛了塊避兇的金屬吊墜,挺像電視上的黑社會大哥。他開門見山:“曉居喜歡的是我。她和你完了。”顧家真有著和他同樣的智慧,他透過眼鏡,看著以一副勝利者姿態,斜靠在椅子上的男人,皺皺眉回答:“曉居喜歡你,我很早就知道。”童玉棠感到新奇,笑道:“那你還挺大方,和她在一起這麼久。”顧家真知道他在嘲諷,卻不以為意:“哪個女孩子沒有偷偷愛過人呢?誰又能走到最後呢?”童玉棠看不慣他不溫不火的態度,他喜歡直截了當:“我今天只是來告訴你,曉居答應跟著我了,請顧先生今後別去找她。”顧家真說:“這種事我需要當面去問清楚。”童玉棠拿出手機道:“好啊,我現在叫她出來,也好讓你死心。”他熟練地撥著號碼,對面的顧家真冷冷地看著他。
顧家真也看不慣他的飛揚跋扈,只是從小灌輸給他的教養逼著他只好清冷地坐著。不一會他開口:“她是喜歡你,可你是怎麼對她的?”童玉棠兩手敞開擱在椅背上:“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顧家真笑笑:“不說以前吧。將來童先生有什麼打算呢?以童先生給我的印象,你不像是很快會成家立業的人。”童玉棠不吭聲,擱在椅背上的手臂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