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頁

他聲音清緩動聽,娓娓道來的道理,分外有說服力。

俞詩年淚眼矇矓地望著他。

他把棒棒糖的外包裝撕開,將糖遞到她的手中。

輕言細語地哄道:「你不是總說吃甜的東西能讓人心情變好嗎?吃個糖試試,這是你最喜歡的荔枝味阿爾卑斯。」

他遞進她手中的這顆棒棒糖像是被賦予了無限魔力。明明只是穿過了她的指尖,卻像是穿過時間的裂痕,把她心裡的瘡癤節節撕裂。

那些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壓在心底不願意觸及的甜蜜,折磨到讓她窒息的傷害,都如巨浪般向她席捲而來,一下子漫進她的腦海。

攻擊著她的神智,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痛苦不堪。

俞詩年難受得捂住了頭。巨大的顱內高壓,沿著神經蔓延至全身,讓她的胃也絞痛起來。

棒棒糖掉落到地上,摔成碎塊。

俞詩年一把推開蹲在身前的林修,急匆匆地跑向洗手間。

林修毫無防備地被她推倒在地,腿一下子撞到陽臺護欄的大理石檯面上。

這樣的磕碰,撕裂了他腿上的舊傷,豆大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冒了出來,痛得他面上霎時失去了顏色。

林修顧不得檢視傷口,洗手間裡傳出的咳嗽嘔吐聲,讓他費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慌忙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

客廳漆黑一片,眼睛一時無法適應這樣的黑暗,他只能憑著記憶摸黑向前,著急的步伐還是讓他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上。

林修忍著徹骨鑽心的痛意,一步步奔向俞詩年。

她跪在馬桶前,一手緊緊抓著馬桶的邊緣,一手按著胃。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模樣看上去分外痛苦。

「年年,你怎麼了?」林修蹲在她身旁,輕拍著她的後背。

「出去。」俞詩年回頭,厲聲說。

嘶啞的聲音像剛在沙礫中摩擦過,再也不復以往的清甜柔和。

她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紅暈,猩紅的眼睛裡滿是絕望悲痛。

林修心中驀然一緊,忍不住紅了眼眶。

蹲在一側沒有動,用手繼續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年年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吧。」

俞詩年推開他,聲嘶力竭地喊著:「我讓你出去,你聽不見嗎?」

她的驅趕像是用盡了全力,喊完無力地坐倒在地上。

林修下意識收回手,攥成拳頭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

他極力遏制著內心深處的不安,起身慢慢後退,一步步退出了洗手間。

聽到關門聲,俞詩年鬆了口氣,她筋疲力盡地倚靠到了洗手間的牆上,任由眼底的悲哀肆意浮漫。

她是真的不想讓林修看到她現在的模樣。

但她也是真的好難受。

平日工作壓力大,飲食本就沒有規律,晚飯又沒吃多少,現在全都吐了出來,胃裡火燒火燎的痛。

心裡那些快要癒合的傷口,更是在這寂靜的夜裡瘋狂地折磨著她,煎熬得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只要還活著,好像就要不斷地經歷各種各樣的痛苦,即便痛苦不堪,也無法尋求解脫。

更不能尋求解脫……

俞詩年把臉貼在牆面上,冰涼的觸感傳到臉上很舒服,讓她忍不住把身體都貼到了牆上。

冰冷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衫傳到她的身上,燒灼的胃也變得舒服了些,讓她慢慢冷靜下來。

待到劇痛緩解,緊繃的神經舒緩,才撐著恢復的幾分力氣,艱難從地上爬起。

扶著洗手檯重新洗漱,收拾妥當走出洗手間。

林修就站在門口。

俞詩年從他身旁繞過,若無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