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夏嘴角抽抽,她真想回一句玫瑰還帶刺呢。
“人家說天你說地,孔文斌同志,你連最理解人話的能力都沒有,我開始懷疑你有沒有資格繼續擔任廣播員。”
孔文斌的臉黑了下來,也不再拐彎抹角:
“現在的稿子只有朱科長透過才能播,你用以前的稿子說事也沒辦法改變。”
“記住你今天的話,人民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石立夏知道這邊走不通,癥結在朱科長那裡,也就不再耽誤時間。
這事不能抱有僥倖心理,朱科長那邊攔著呢,除非她跟孔文斌有很深的交情,人家願意為了她頂撞朱科長。
那可就做夢吧,她爸都不一定樂意為了她幹得罪領導的事。
石立夏回到宣傳科,朱科長一臉不悅:
“石立夏同志,請務必端正你的工作態度,你剛才既不在辦公室,也沒有製作牆報。”
石立夏將手裡的稿子遞了過去:“我剛才去了一趟廣播站,想要去投稿。不過廣播員說,稿件必須由您稽核才能進行播報。喏,這是我的稿子,您要是覺得沒問題,我就讓廣播員今天下午就播了。”
朱科長並沒有接過來,“你先放著吧,我有空會看的。”
至於什麼時候有空,那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石立夏點點頭:“好的,那我發表文章的任務就完成了哈,謝謝朱科長。”
朱科長頓住:“誰說你透過了。”
“你也沒說不透過啊?那不就是透過了嗎。”
“誰教你這麼理解話的。”朱科長沉聲,“別想著投機取巧。”
“朱科長,您這話也太冤枉人了吧,我哪敢啊。”
“你有什麼不敢的,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解,朱科長,咱們相處這麼長時間,您怎麼一點不瞭解我,我真是太難過了。”石立夏期期艾艾道。
朱科長皺起眉頭:“不要以為你是個女同志,我就放低要求。稿子如果寫得不好,我是絕對不會透過的。”
“哪裡不好您儘管提看,我一定會根據您的意見更改。如果還不透過,我會拿給大家一起閱讀,幫我一起改正,直到您滿意為止。”
石立夏還嫌棄不夠,又繼續道:
“我這幾天會把朱科長您的所有稿子拿出來研讀,看看自己有哪裡不足的地方。我打算將您的所有文章都裝訂成冊,供大家閱讀,讓大家知道朱科長您的大作,讓大家知道朱科長您多有才華。”
朱科長哪裡聽不出裡頭的話,要是他不透過就讓大家去評評理。
朱科長冷哼,他還會怕了這種威脅?說什麼笑話呢。
石立夏也沒繼續耍嘴皮子,提著顏料桶繼續忙去了。
稿子的事就只能隨緣了,現在重點還是將牆報做好。牆報顯眼,只要做好了,給上頭領導留個好印象,即便其他工作有瑕疵,也就抹不掉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
不過這種被動挨打的感覺,石立夏覺得非常難受,如果不讓朱科長消停下來,她總不能一直防備著,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
石立夏覺得自己穿越之後還是太散漫了,尤其是拿到了這份工作後,感覺自己抱了鐵飯碗就有些懈怠了。
之前想得很開,實在不行就被髮配到別的地方,隨便乾乾就行,反正有工資就行。
可現在被這麼針鋒相對,她心裡很不痛快,被趕走和自己願意調崗還是兩回事的,太容易打擊一個人的自信心了。
跟石立夏蔫了吧唧的樣子不同,石廣順回家時候春風滿面,也不像昨天那麼狼狽了。
“我親愛的女兒,你的表情在告訴我,你今天過得很不愉快。”石立夏哭喪著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