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裡,面向東方,他能聽到遠處坦克發動機的低吼聲,看到坦克上大功率照明燈發出的閃爍光芒。
“願佛祖保佑我的戰士們平安歸來。”
作為一名虔誠的佛教徒,他在鐘樓上雙手合十,低聲祈禱。
即便此地是一座教堂,他也堅信自己的誠意能夠傳達給佛祖。
然而,佛祖似乎並未在此刻眷顧他們。遠方突然亮起了幾束奇異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隨即化作劃破夜空的流星。
丹瑞的心猛地一緊,手握欄杆的力量加大了。
那些流星迅速墜落,變成了熾熱的火球,曳光彈編織成的彈幕隨之而起,爆炸聲和機槍的噠噠聲交織在一起。
丹瑞眼中充滿了憤怒與憂慮,顯然,前方探查部隊遭遇了敵人的突襲,這顯然是一個預先策劃好的陷阱!
回想起來,從白天第一次遇到反坦克地雷開始,所有跡象都在指向同一個結論:
敵人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他匆匆忙忙地從鐘樓跑下,衝入了臨時指揮部。
滿腔怒火的他一把抓起電話,打算增派部隊前往公墓支援,這次決不讓那些擅長潛伏和突襲的敵人逃脫。
然而,副官的一聲“報告”打斷了他的行動。
接過副官艾梭手中的前線情報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憤怒地將檔案摔在桌上。
敵人已經撤退,而且撤離得十分徹底。
顯然,他們從未打算與zf軍正面交鋒,其目的僅在於突襲。
一旦zf軍開始有組織地反擊,他們便立刻撤退,似乎對襲擊的效果並不在意。
更令人頭疼的是,敵人這次使用了適合平原機動的吉普車,這使得他們的撤退異常順利。
這種輕型車輛的速度和靈活性遠超坦克,只要敵人想逃,己方的裝甲部隊幾乎無法追上。
丹瑞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必須保持冷靜。
作為8000人部隊的指揮官,他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流露出一絲動搖。
重新審視那份戰報,儘管上面的資料令人心痛——一輛“謝爾曼”坦克被毀,所有乘員犧牲;
還有超過十名協同作戰的步兵傷亡,而敵方卻未留下任何痕跡——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思考應對之策。
合上報告,閉上雙眼,丹瑞的眉頭緊鎖,手指微微顫抖。
跟隨將軍多年的艾梭知道,雖然這次損失看似微不足道,但將軍的反應卻顯示出事態的嚴重性。
艾梭正準備安慰幾句,卻聽到丹瑞用疲憊的聲音下令:“通知所有部隊加強戒備,告訴他們,前方的道路可能不會那麼平坦。”
艾梭領命而去,丹瑞將軍的房間裡,燈光徹夜未滅。
不出所料,幾天後,行軍途中敵人的騷擾接踵而至。
地雷、火箭彈、冷槍,這些襲擊方式讓隊伍難以預料,特別是那些遠距離狙擊手專門瞄準軍官,迫使丹瑞命令所有軍官換上普通士兵的服裝以減少目標性。
夜晚,敵人更是變本加厲,不知用什麼手段將手雷扔進營地,讓補給車隊也未能倖免。
為了應對這種無孔不入的威脅,丹瑞調整了策略,放棄了沿31號公路快速推進的計劃,改為緩慢且謹慎的前進模式,並在兩翼安排小股部隊保持警戒。
雖然這有效降低了被襲的風險,但也拖慢了行軍速度,讓士兵們精神高度緊繃,疲憊不堪。
四天後,比預期多出了一倍的時間,丹瑞終於帶領部隊抵達了戰火鎮,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
從這裡到曼德勒不過百來公里,在幾十年後的今天,這段路程可能只需要幾十分鐘的車程;
但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