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事後會把它當笑話講,但當時的全身冷顫可不是在開玩笑。
“那個阿拓還真有辦法,看他平常害羞又缺乏自信的模樣,真難想象他也有能袖善舞的一面。不愧是我的前情敵。”阿不思淡淡地評論。
雖然我問過她很多遍,但她就是不肯告訴我她與阿拓當初決勝負的過程,可我又不忍心問一敗塗地的阿拓。
“阿拓他沒自信歸沒自信,可是他很真誠,所以他特別能吸引到真誠的人。”我說。這樣說起來,我也是個真誠的人?
昨天晚上阿拓載我回家的路上,我強忍著七天後還要去接受心臟強度訓練的悲痛,問他怎麼會認識暴哥這樣的黑道份子。
阿拓的回答依然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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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拓打工的時間很不固定,但範圍很廣,有時候他幫擁有漫畫店卻又懶惰的兩撇顧幾天店,有時候他會代替臨時有事的同學上家教課,有時候他會幫擔任工地監工的鐵頭趕幾天進度,通通都是臨時工,賺的不只是生活費,還有人與人之間的聯絡。
而暴哥,除了酷愛看電影之外,他也是一個非常喜歡看漫畫的人。
有天晚上十一點半,漫畫店快打烊了,擁有鑰匙的阿拓準備關門回家時,暴哥居然淋著大雨走了進來,說要看最新一期的少年快報。
“幕之內一步跟澤村的決鬥應該揭曉了吧?”暴哥冷酷地拿起少年快報,放下十塊錢,坐在最大的塑膠皮沙發上。
阿拓注意到暴哥剛剛走進店裡的腳步有點踉蹌,地上也拖著一道血跡。
原來暴哥剛剛跟仇家在外頭砍了一架,雙方各有受傷,但暴哥還來不及去醫院,決定先看完最熱血的漫畫連載再說。
“冰敷一下會比較好。”阿拓拿著剛剛跑出去便利商店買回來的冰塊包,遞給暴哥。
“我是個男人。”暴哥瞪著站著面前的阿拓。
“幕之內一步也是個男人,比你強的男人,但他被島袋揍扁的時候也是冰敷。”阿拓將冰塊包放在暴哥的手裡。
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溝通大概不需要言語,靠的可是荷爾蒙,跟漫畫。
後來暴哥出院後又到漫畫店看快報,看到阿拓又在顧店就隨口邀他去家裡看電影,阿拓說好,暴哥自己也嚇了一跳,大概沒碰過完全不怕他的人吧。
之後阿拓常常去看片,暴哥外表冷淡但內心據阿拓說很亢奮,於是給了他備份的鑰匙,還說他隨時可以帶女朋友去他家體驗人生。
“體驗人生?”我失笑,我可不是笨蛋。
“那是暴哥自己的腦袋壞掉,剛剛他亂說話,你別介意啊。他除了有砍人的壞習慣之外,其實他算是個好人啦!看漫畫的人不會變壞。”阿拓將車子停好,依舊是我家巷口。
昨天晚上,我真連聽了兩個扯上天的故事。
第七章 寂寞的咖啡因
寂寞的我在寂寞的夜,寂寞地想著寂寞的你,寂寞的風,寂寞的雨,寂寞地數著每顆晨星,而寂寞的夜,寂寞地泡在咖啡因裡面。
《等一個人咖啡》
“喂,你的肯亞。”
老闆娘的眼角餘光掃到門口,微笑提醒我。
澤於依舊是一身乾淨的襯衫、休閒褲,還有一雙擦得晶亮的棕色皮鞋。
但今天他的身邊多了一位,不,應該說換了一位女伴。
“不會吧?”我心中微微不安,雖然他身邊的女伴可能是普通同學或社團朋友,如果我假裝沒有看見他們手牽手的話。
“看來,有人又搶先一步喝了肯亞。”阿不思見縫插針,一下子就戳破我脆弱的心靈。
澤於拿著選單,在那女生的耳畔輕聲細語,大概是在作簡單的介紹。
那女生邊聽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