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是向他甜甜地笑。
苗女都有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舞蹈的時候,眼波橫溢,再加上苗女的衣著十分暴露(記得溫寶裕第一次見到藍絲時的情形嗎?)所以,月色之下,也就不乏活色生香的豔麗風光。
溫寶裕在有了幾分酒意之後,也隨著音樂,手舞足蹈,這時,他唯一的遺憾,就是藍絲不在他的身邊了。
藍家峒的峒主,是一個很高大,可是很瘦的老年苗人,臉上和身上,都有著藍色的黥記。他看來很得苗人的愛戴,他說話不多,溫寶裕才到的時候,他就熱烈地歡迎,先用“布努”,後來知道溫寶裕聽不懂,就改用漢語,表示了他的歡迎。
峒主的漢語不是很流利,帶有十分濃的雲南口音,可是溫寶裕聽得懂有餘,這自然也更令得他十分興奮。
峒主的態度,十分祥和,在當晚的歌舞大會中,溫寶裕就看到不少青年男女,跳著舞,唱著歌,眉來眼去一番之後,就手拉著手,來到峒主之前,峒主一點頭,青年男女就歡天喜地,奔了開去,溶進了月色柔和的黑暗之中,去享受他們的人生去了。
溫寶裕天性不羈,賓士開放,可是偏偏生在一個十分保守的中國家庭之中,所以看到了這種情形,只覺得自由解放之極,覺得人生就應該這樣生活。所以,在這個苗峒之中,他大有如魚得水之感。
在這樣的心情之下,他不住口地喝酒,有了幾分酒意,所以,所有的人,是甚麼時候全停止了動作,連音樂也完全停止,溫寶裕並不是立即知道的。他只是看到了十二天官忽然都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個個神情嚴肅,他知道一定有些事發生了,所以他自然而然,站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候,峒主搖晃著身子,來到了他的身前。峒主又高又瘦,在行動的時候,像是一個高大的骨架子。
四周圍忽然由喧鬧變得寂靜,峒中重要的人物,又都出現在他的面前,溫寶裕雖然有了幾分酒意,也可以知道,一定有一個相當重要的儀式,快要進行了。
溫寶裕一面打著酒呃,一面挺直了身子。峒主緩緩揚起右手來,伸出中指,向天上指了一指。
在他向天上一指的時候,他自己和十二天官,都一起抬頭向上看去,溫寶裕也自然而然向上著,圓月正在天頂,看來皎潔之極,朗月中的陰影,清晰可見。
月亮,不論是生活在地球哪一個角落的人,只要有視力,都是看慣了的,所以溫寶裕看了一會,也看不出甚麼別的名堂來。
這時,峒主已經垂下手來,雙手一起按住了溫寶裕的肩頭,聲音低沉:“我們有一個絕大的秘密 世上所有的人,都只知道有一個月亮,只有我們,知道天上,有兩個月亮,不是一個。”
峒主說的話,溫寶裕完全可以聽得懂,可是他還是用力搖了搖頭,以為自己是喝了太多的酒,弄糊塗了。他把峒主的話,又想了一遍,才“嗯”地一聲:“兩個月亮,嗯,兩個月亮。”
他又抬起頭,努力想在天上找出第二個月亮來,可是看來看去,都是看到一個。所以,他又低下頭,望向峒主。這時,他和峒主面對面,距離很近,這才發現峒主的臉上,全是皺紋,不知他有多大年紀了。
溫寶裕還沒有開口,峒主已經明白他想問甚麼了,他伸手指向遠處:“看到那座山峰嗎?”
藍家峒所在地,四周圍全是重重疊疊的山巒,溫寶裕向峒主所指的山看去,峒主又補充:“最高的那座。”
溫寶裕點了點頭,月色之下,那座山峰,比別的山頭都高,高出許多,拔地而起,雲霧在山峰半腰繚繞,看來虛無縹緲之至。
溫寶裕人聰明,知道峒主忽然在這種情形之下,向他說起甚麼莫名其妙的“兩個月亮”之類的話,一定大有深意,別有下文,所以他集中注意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