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兮輕笑。

說完，她低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香囊。

君鉉身影微微一動，輕輕落在牆邊，他緊緊貼在沈雲兮的左邊牆上，放緩了呼吸，或許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一日當了樑上君子，此刻更是不敢出現在沈雲兮的面前。

沈雲兮已經將香囊撿起來，只是發現方才好像有一陣風吹過，窗邊擺放的那本書好像被翻了一頁。

想著應該是颳風，沈雲兮倒是沒有多想。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天空，分明距離很近，但君鉉卻覺得他們之間隔得很遠，也忍不住苦笑了一番，當真是他自己活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如果早些年對沈雲兮的態度不是這般，現在的沈雲兮更不會對他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錯，怪不得人。

君鉉深呼一口氣，微微嘆息。

然而四周圍太過寂靜，太后本就是知道沈雲兮不喜歡吵鬧才會給她安排這麼安靜的院子，也就導致了這一聲輕輕地嘆息被沈雲兮聽到。

“誰，出來？”沈雲兮訓斥一聲。

按照她的猜測，應該是有不長眼的宮女或者太監藏在暗處偷偷摸摸做什麼，不過倒是沒有害怕。

直到熟悉的龍涎香靠近，沈雲兮才瞪大了眼睛，發現藏身在暗處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太監或者宮女，而是九五之尊！

沈雲兮下意識準備給君鉉行禮，卻被君鉉抬手阻止，他緩緩走到沈雲兮的面前，“方才過來之際見你在對鳥說話，便沒好意思打擾你。”

“皇上，您為何會深夜來此？”沈雲兮的語氣不是很好，她不動聲色地緊了緊衣衫。

君鉉不是沒看到她的舉動，但只能裝作沒看到，畢竟本來就是他不請自來，一副登徒子的樣子，在人家沐浴後身著裡衣現身。

“朕如果說只是來請你欣賞夜景，你會信嗎？沈雲兮，朕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或許有你說的那種不甘，也或許是想著白日裡與你對弈，對你多了一份瞭解。在宮中，朕沒有朋友，因此想要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請你欣賞夜景，不知你是否同意？”

表面上君鉉的話十分淡然，但沒有人知道他也很緊張，不自覺握緊了雙手。

如果，沈雲兮拒絕他，他又應該怎麼辦？

但，應該來說，她是不會拒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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