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兮轉過頭,梗著脖子看向君鉉,眼中沒有絲毫畏懼,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當然不可能退縮。
“我說了,皇上要責罰便責罰,我無話可說!”
君鉉逐漸冷靜下來,心中的怒火也消減了不少,此事說到底也是他先胡來,沈雲兮一個清白的姑娘,他這麼做的確是太過了,沈雲兮如此生氣也是人之常情。
雖說打了他一巴掌是冒犯,但同樣也是他冒犯在前。
於是,君鉉就這樣把自己給說服了,也沒有那麼生沈雲兮的氣。
“此事是朕的不是,因此朕自是不會追究你打了朕一巴掌,但之前的話朕也不是開玩笑。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依舊與朕有婚約,所以與別的男子就最好不要太近,朕也不想聽那些閒言碎語。”君鉉淡淡地開口。
沈雲兮明白,君鉉是不打算責罰她了,一時間心中的情緒頗有些複雜。
“多謝皇上不追究臣女的過錯。”沈雲兮微微福身。
如果能夠不被責罰,誰又會那麼想不開想讓人責罰一頓呢,反正沈雲兮還是希望自己平安。
君鉉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雲兮,隨後轉過身,離開了她的屋子。
待到君鉉離開,沈雲兮才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緩緩地坐到椅子上,整個人疲憊了閉了閉眼,腦子裡亂哄哄的。
誰都沒有想到如今的君鉉會做出偷偷潛入女子院子的事,沈雲兮發現這些地方她還是不夠了解君鉉,這個人當真是我行我素慣了,這些都不帶理會的。
而且沈雲兮也沒想到他會來得那麼巧,恰好就遇到了林沉,還聽到林沉對她表明心意。
君鉉的態度,沈雲兮現在已經看明白了,她知道君鉉對她已經動了心,只是現在她的心裡卻一片平靜,真正在一個人放棄後,好像以往那些求而不得的東西一點都不重要,也不再有吸引。
當然了,如果君鉉對她沒有過分的舉動那就更好了,她只想兩個人相安無事,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奈何現在君鉉的態度,那是一點都不這麼表現,他不會放過她。
無論如何,離君鉉遠一點,就要減少進宮的次數,如此便能少於君鉉相見,相信他也會很快將她拋在腦後,畢竟她也不是什麼無法代替的人。
另一邊,林沉失魂落魄地回了家,隨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也不願意用膳。
林母終究還是擔心,忍不住敲響了林沉的房門。
林沉一頓,將手裡的畫收好。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來這幅畫正是觀蓮節那日他為沈雲兮所畫。
當時因為墨痕沒有乾的緣故,所以當時便放在了那個畫師那裡,後來沈雲兮自己將這幅畫給忘了,但林沉沒有忘記。
與君鉉說完話之後,他便去取了這幅畫。
至於江蔚然的那副畫,他則是讓人送去了江家,只是沈雲兮這幅不知為何始終沒有交給她。
倒也不是沒有機會,就是每一次想到了都會下意識忽視,所以這畫一直留到現在,也沒有給沈雲兮。
而沈雲兮,恐怕早就已經忘了。
待林沉將畫卷收好之後本想放進櫃子,但又不想林母久等,索性拿在手裡,“是母親來了,快請進。”
林母推開房門走進去,“暮靄這是作甚?連飯都不吃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聽下人說你今日去了沈家,莫不是,因為雲兮的關係?”
作為母親,兒子對沈雲兮的心意,她自是清楚明白。
只是如今的沈雲兮有婚約在身,誰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突然將她收入後宮,所以林母覺得林沉應該將感情壓下去。
更何況,沈雲兮的心裡只有君鉉在,他應該是清楚的,如今這樣只是在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