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塵一愣,握住她的手鬆開。
心口像是被插了一刀,那是來自他自己的迴旋鏢。
以前,只要白抒情的電話一響說駿駿有事,他不管跟姜芫在一起做什麼都會扔下她。
他轉身的時候只看到想到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回頭看看她。
也許只要他回頭,就會看到她在傷心、哭泣、憤怒。
就跟自己現在的心情一樣,不,不一樣,她會更無助。
他苦笑,原來不是不報,都是時候未到呀。
等他追出去,姜芫已經打車走了,他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身後是追著要錢的服務生。
“先生,您還沒付錢呢。”
周觀塵沒理他,他就又說了一遍。
見周觀塵要上車,他直接把人拉住,“先生,您開這麼好的車子還逃單,不覺得丟人嗎?我可是要報警的。”
被他這麼一耽擱,姜芫的計程車徹底消失不見了。
周觀塵心煩意亂,回身看著服務生。
服務生被他眼底的寒意嚇到,“先,先生。”
這時餐廳經理小跑著過來,“周大少,對不起,他是新來的不知道您,對不住呀。”
周觀塵淡淡的問:“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經理點頭哈腰,“可以可以。”說完親自給拉開車門。
周觀塵坐上車,卻發現自己再也追不上姜芫。
他心情低落到極點,就這麼愣愣的坐在車上。
他不走經理也不敢走,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周觀塵待了一會兒就給季如冰發資訊,“出來喝酒。”
等他車子開走了,服務生才抬起頭,卻給經理在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
“給你的貴賓名單是不是沒認真看?他是國內第一古董商萬寶齋周家的大少爺,未來很可能就是家主,這些權貴要是時間長了不來我們還得打電話說上了新菜讓他們來品嚐,你可倒好,竟然敢攔著他要錢!”
服務生摸摸被打疼的腦袋,心說有經理說得那麼威風嗎?看他在那個漂亮女人面前,卑微的像條狗!
……
玩寶齋。
姜芫趕到後發現情況不對勁兒。
店裡的門竟然都開著,開著燈,大廳裡卻沒有人,不少古玩被扔在地上,一片狼藉。
姜芫大駭,心臟砰砰直跳,她喊了聲默知哥。
並沒有人回答,屋裡死一般寂靜。
姜芫拿起一根龍頭柺杖當防身武器,大著膽子衝到樓上去。
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她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裡的陳默知。
姜芫的眼睛瞪大,扔下柺杖就跑過去,“默知哥,你醒醒,醒醒。”
陳默知掀開眼皮,看到是姜芫臉上露出了笑容,想要張嘴說話卻溢位血來。
姜芫只看到他渾身是血,但不知道哪裡受傷,也不敢亂動,趕緊打了120和110
等著車子的時候,她又給季如冰打過去。
季如冰正跟周觀塵說他被餐廳的服務生追著要錢的事兒。
他們在那兒鬧,不知哪個好事兒的看到拍了影片發到群裡,轉來轉去就轉到季如冰那兒。
他拍著周觀塵胸口,“老周,認識了幾十年,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個顯眼包呢。”
周觀塵不理他,仰頭灌下一杯酒。
季如冰繼續損他,“我覺得人家服務生沒錯,挺負責任的,你可不許經理開除他呀。”
他冷哼,“餐廳對每個新人都要進行上崗培訓,對於我們這種手持貴賓卡月結的客人都得全面認識,他不認識我難道不是因為工作態度不認真?這種人被開除了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