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的話讓秦非愣了一下,“我媽找過你?”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們秦家人都愛表演清清白白高尚人嗎?”
姜芫夾槍帶棒的,跟以前那個客客氣氣的小女人一點也不一樣。
但秦非卻生氣不起來,反而覺得她有點可愛。
他就是那種深坑十級的寵妹魔,自從知道姜芫其實也是他的妹妹後,他就再也對她狠不下心了。
“你等一下。”
姜芫正要說他又搞什麼鬼時,手機中響起一個細細弱弱女孩的聲音,“您好,我是謝依依,能聊聊嗎?”
一個小時後,姜芫在一家酒店見到了謝依依。
她人很瘦,個子也高,即便在酒店恆溫的房間也穿著厚厚的衣服,掩蓋住了身體曲線,還總是低著頭,一雙眼睛怯怯的,像是在躲避什麼。
姜芫腳步一頓,她不由想到何苗。
要是那晚周觀垚沒有及時趕到,她現在也會跟謝依依一樣嗎?
自我懷疑,自我厭棄,黑夜裡反反覆覆自我折磨,在她們的自我批判裡,簡川的過錯只有一兩分,而自己成了七八分甚至全部,她會恨自己為什麼要去接近他,為什麼要穿短裙子,為什麼要對他笑,都是她勾引的他,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弄成這樣是她罪有應得。
想到這些,姜芫忽然覺得再讓人家站出來作證,是何其的殘忍?
姜芫的猶豫給秦非看在眼裡,他遞給她一杯熱咖啡,“依依想替何苗作證,這是她自我求生的一次機會,我想請你和何苗幫她,讓她擁有新生。”
姜芫不由看向秦非,到底是大學老師,說的話跟他媽完全不一樣,而是從姜芫角度來考慮,讓她沒有負罪感。
她是真的鬆了一口氣,把咖啡放在桌上,她看向謝依依。
女孩兒慢慢抬起頭,她的面板很白,是那種長期不見天日的白,鬢角淡藍色血脈隱隱,好像一碰就碎。
姜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又是秦非替她說了,“依依,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跟姜芫說,現在大家是在同一條戰線上,我們會盡可能的保護你。”
謝依依看了他一眼,細瘦的手指用力,手背上藍色筋脈似乎要崩斷。
她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但姜芫和秦非誰都沒說話,他們屏聲靜氣,給她緩衝的時間。
終於,謝依依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簡川有個u盤,裡面全是跟他交往過女孩子的不雅照……”
在她的敘述中,姜芫看到了一個變態是怎麼養成的。
簡川老家是在一個閉塞的小縣城,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他跟年邁的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他從小就學習好,又長得好看,在學校裡倍受老師青睞。
他的高中班主任畢業於名校,長得也很漂亮,對他特別照顧,經常送他文具和飯票。
十幾歲的少年情竇初開,他就覺得老師這麼無條件地幫他一定是喜歡他,各種yy老師,甚至把亰大當成自己的目標,想要等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就跟老師表白。
他拼命學拼命學,熬過了考場上的廝殺,成為他們縣的高考狀元,被亰大考古系錄取。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他穿上新買的衣服還拿了一束玫瑰花跑去老師的宿舍,想要跟他表白。
哪知老師宿舍裡有個很帥的男人,老師跟他說她終於教出一個亰大的學生,打破了本縣十數年沒出一個亰大生的魔咒,可以以此提條件回城裡了。
原來,她對他好,就是想要他考亰大,作為她的調動跳板。
那天,他不知道怎麼回家的,考上亰大的喜悅都被沖淡了,像個木頭人。
他以為自己會頹廢下去,可沒過幾天,他就遇到了苗苗,他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