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塵想要上前去,卻被陳默知攔住--
“你有什麼資格去說安慰的話,如果真要找個芫芫不幸的源頭,那應該是你!要不是你一次次縱容白抒情傷害她,事情怎麼會成了現在這樣?”
陳默知的話就像子彈貫穿了他的心臟,那隻抬起的手無力垂下。
幽深的目光落在姜芫身上,他沉默片刻,才低啞開口,“照顧好她。”
說完,他就大步走出去。
季如冰想要說什麼又繃住,他走到陳默知身側,“我們都出去吧,讓她們陪著秀姨待一會兒。”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後魚貫而出,開始商量秀姨的葬禮。
而周觀塵則找到了圖南。
沒有一絲猶豫,拳頭就砸在了男人臉上。
圖南沒提防,而且就算他早有防備,也很難躲開周觀塵的這一拳。
他詫異地看著他,“你……經過特訓?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觀塵沒在意自己的暴露,只是冷冷看著他,氣息陰沉,“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但不該拿她們幾個女人當誘餌!”
原來,事情爆出來上頭沒有管,就是想要“釣魚”,釣出哈克餘黨,可沒想到鬧出了人命。
圖南心裡也不舒服,“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只是個保鏢。”
周觀塵當然也知道,他揪住圖南的衣服,“帶我去見你領導。”
圖南:……“你見他幹什麼?”
他一字一頓,“我要,替,姜芫,討公道。”
……
在病房裡哭了一場後,姜芫再也沒有哭。
她去報警、錄口供、聯絡律師,在網上一個個一句句一字字地找,把那些媒體、自媒體、個人,只要符合起訴標準的,一個都不落的起訴了。
開始,這些人都覺得法不責眾,秀姨跳樓又不是他們一個人喊的,應該沒有事。
可當法院傳票送到他們面前,他們的工作單位、居住小區、學校都接到了通知,他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後來,有人說這是力度最大的一次整治網暴事件,光是判刑的就高達50人,罰款道歉的更是多到上千人,而這上千人不少失去工作、被學校開除、甚至連房子都租不到的。
就連文博圈和國博也在這件事裡沒幸免,帶頭的謝教授被撤銷教授職稱。
秀姨的葬禮是在半個月後舉行的,何苗親自把骨灰盒送到鄉下,陳默知陪著一起,姜芫並沒有去,一是這邊官司的事走不開,二是她病了。
其實從秀姨出事那天,她的身體就一直不好。
失眠、心悸、胸悶,她誰也不說,就這麼忍著,白天忙忙碌碌的還好,一到晚上她就睜眼流淚到天亮。
等秀姨骨灰送回鄉下後,她實在受不了了,大晚上的忽然爆發出來,高燒到40度昏迷過去。
半夜,跟著保姆趙姐睡的棉棉忽然大哭,想要找媽媽。
從秀姨死那天,姜芫的奶水忽然就沒了,棉棉開始吃奶粉。
她好像能感知到媽媽的悲傷一樣,以前很拒絕奶粉的孩子竟然沒哭一聲就吃上了,連晚上睡覺都不再纏著媽媽,乖巧的讓人心疼。
今晚卻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大哭不止。
李姐也醒了,兩個人實在哄不好,就抱著孩子去找姜芫。
敲了半天門沒動靜,李姐心頭一抖,忙開啟門。
看到姜芫滿臉通紅躺在床上,兩個人都嚇壞了,立刻撥打了120.
李姐還是不放心,又給周觀塵打了個電話。
這些日子,季如冰和陳默知經常出入翠微灣幫著姜芫做這做那,但周觀塵一次沒來過。
但有好幾次,李姐都看到他的車子在這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