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庭真是萬萬沒想到,他當時只是在心中惡意腦補這個莊長波不行而已。
結果他居然還一語成讖的給猜對了。
林雪庭壓下心中的感慨,問:“然後呢?他對你不好是嗎?”
緋月嗤笑一聲:“如果只是單純的不好,也不至於動手去殺人。”
莊長波把緋月買回來之後,面對這樣一個大美人,未嘗沒有過一展雄風的想法。
但無論怎樣求仙問卜,到頭來還是一點成效都沒有。
氣急敗壞的莊長波,便開始動輒打罵緋月。
一點點小事就大發雷霆,到了後面,緋月只要多看家裡的家丁一眼,就會被打得遍體鱗傷。
莊長波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那些折磨人的辦法,用針扎手指頭,把他頭按進水槽裡,用軟鞭抽打……
既不會留下明顯的傷痕,又滿足了他心中的快意。
而在別人眼中,他還是那個樣樣出挑的好相公。
緋月不是沒有想過跑,但是,每一次都會被抓回來,他在府城舉目無親,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
而被抓回來之後,迎接他的,就是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鞭打。
後來緋月也學乖了,乾脆就不與別人接觸,也不再出院門半步。
莊長波果然平靜了一段時間,就在緋月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靜下去的時候。
莊長波卻又給緋月帶來了一個噩耗。
莊長波認為,緋月已經在他身邊待了七年,卻無子嗣,肯定會被外人指指點點,這樣的話,就難免會被有心人猜忌到他身上。
緋月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天,那天晚上,莊長波不知道從哪裡帶來了幾個據說是他好友的人。
莊長波讓這些人在小院子裡吃飯喝酒,等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時候,按照莊長波的要求,緋月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過去。
緋月怕莊長波發怒,以至於他的眼睛壓根就不敢看這些所謂的朋友。
但凡緋月看一眼,就能看到這些朋友的眼神裡,充斥著下流、淫邪、猥瑣……
那時,莊長波說:“諸位,我家這美人不錯吧?諸位要是願意,今天晚上, 他就歸你們了。”
緋月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手裡的水果沒端穩,打翻了盤子:“你在……說什麼?!”
莊長波卻說:“緋月,你本來就是幹這一行的,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今天晚上你就替我好好服侍這幾位朋友。”
得了莊長波應允,這些男人又喝的醉醺醺的,幾乎立刻就有人伸出了手,摸了上去。
緋月渾身發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到底是氣的,還是怕的,還是噁心的。
亦或者三者都有。
緋月攥進拳頭,指甲陷入的肉裡:“我用力掙開那些噁心的禽獸,跑到莊長波的身邊,祈求他能夠剛收回剛才的話。”
林雪庭用力的掰開緋月的手指,揉了揉,說:“好了,別說了,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林雪庭想過千萬種緋月殺人的理由,但真相比想象更殘忍。
他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有這樣的齟齬。
早知道就不問了,早知道就不讓緋月撕開他已經癒合上的傷疤了。
緋月聲音哽咽了一下,卻還是堅持把這個故事說完:“但是莊長波根本就沒有搭理我,不,他扯下了我的衣服,把我推到了那群禽獸的中間。”
緋月眨了眨眼淚,說:“我當時想,與其被這樣折磨死,不如拉個人墊背,我幾乎沒有猶豫,拿起手邊的椅子,就朝著他的腦袋砸了過去。”
緋月忍不住把身體蜷縮起來:“第一下,他沒有死,但是我好像,我好像瘋了,我又往他頭上砸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莊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