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的一萬多人馬,想必徵北軍已經控制了。實際上, 在池州之外,我尚有五千兵馬,其中有兩千是能以一當十的僱傭兵。」李勉道。
兩人聞言不由都是一驚,難以相信李勉竟然會留這麼一手。不過既然李勉現在人已經被控制了,那這五千人馬恐怕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這是兵符。」李勉說罷從懷中取出一枚鑲金的玉牌, 將其放到了柳岸面前。
柳岸一怔,問道:「這是何意?」
李勉道:「人給你,順便說一句,這批人馬朝廷是不知道的。」
言外之意,這是一批偷偷豢養的私兵。
劉璟和柳岸對看一眼,目光中都帶著懷疑和驚訝。李勉心知兩人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於是繼續道:「這批人馬中的僱傭軍,與木裡的部族毫無關係,領頭的是塔安,劉璟應該還記得他吧?」
塔安這個名字柳岸並未聽過,聞言望向劉璟,劉璟遂朝他解釋道:「塔安與我曾有過幾面之緣,當初機緣巧合算是救過他,有點交情。」
「僱傭軍雖然狠戾,而且只認錢,但是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會算計的,就算你信不過我,總該信得過塔安。」李勉說罷又將那枚兵符朝兩人面前推了推。
劉璟冷笑一聲,道:「六王爺,你與其說服我們相信你,倒不如先把你的意圖說出來,否則恐怕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李勉當即正色道:「我從前一心求死,求個魚死網破,可是現在我有了妻小,不想死了。可皇兄會不會要我活,我現在倒是沒把握了,左右也算是給自己留個後路吧。」
「若你要同陛下作對,五千兵馬不過杯水車薪。」劉璟道。
「作對不敢,但保命是足夠的。」李勉道。
池州地處大餘北防,往北走不遠,過了臨江便是大夏,東西還有兩遼和散佈各方的遊牧部族,若是李勉舍了池州過江,憑藉五千人馬立足並非難事。
即便是投靠大夏或者與大餘不親厚的別國,也是很容易辦到的。只是李勉還有沒有那一日,就未可知了。
「兵我給你,你替我保住,糧餉不用你操心,我自會解決。作為交換,我會把楊家滅門之事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你們,但是若有朝一日我要用到這批兵馬保命的時候,希望你能還給我。」李勉道。
「若你用不到呢?」劉璟問道。
「三年之期,若我用不到你便自行處置。」李勉道。
劉璟手掌在柳岸手背上稍一用力,柳岸望了他一眼,兩人目光相對便知對方心中所想,於是劉璟點了點頭道:「成交,不過有一點,三年之內若我有需要,也會隨意呼叫這批兵馬。」
「成交。」李勉道。
劉璟當即拿起那塊兵符,交給了柳岸。
李勉起身走到窗邊,沉默了片刻,似乎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柳岸低頭沉默,也不問,只等著對方主動開口。這個答案他等了太久,如今反倒不著急了。無論答案是什麼,他都只能承受。
「你那麼聰明,對幕後之人應當是有猜測的吧?」李勉突然問道。
柳岸點了點頭道:「普天之下能讓陛下那般護著的人,不難猜測。」
李勉原本有些不知怎麼開口,如今見柳岸這般淡定,但也沒那麼緊張了,當即走回柳岸對面坐下,押了一口已經涼透了的茶。
「此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李勉道。
「你慢慢說,我不急。」柳岸道。
李勉深吸了口氣,開口道:「當年李勤做太子的時候,先帝對他並不是很滿意,所以有想過將來讓二皇兄繼位。但是當年李勤有一個好老師,那便是你的父親楊敏行。」
楊敏行智慧過人,深得當時的皇帝器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