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道玄武極山門庭冷落,拿不出什麼貴重物什。這是四隻香囊,一隻填的藥材,一隻填的蓓蕾,還有兩隻混了多種藥草與花瓣、花蕊,都是我們師兄妹自個兒種植,又自個兒製作的,並非稀罕之物,只向你表一點心意。”
沐皓天聽得耳根發燙,尋思:
「鶯兒蘭心蕙質,眼看我要出糗,便趕緊來救場。這些香囊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卻把我們幾個都說了進去,想的當真周到。」
心中生出無限柔意,直想把她擁進懷裡。
塔山自不清楚這些,搓搓手,接過四個香囊,次第放在鼻端,深深一嗅,讚不絕口:
“好生精緻的香囊,內裡填的看似藥材花草,實則滿滿的都是芳齡少女的情意,這下倒是我佔便宜了。”
話罷,珍而重之收到懷裡。
聽他話裡有話,沐皓天和雙姝相互之間瞧瞧看看,不約而同想起了他之前那段詠詞和戲言的“我知女人心”,心湖之中微波盪漾。
只有婧靈撇撇嘴搔搔頭,對此沒有什麼感想。
少頃之後,塔山一拍腦袋道:
“對了!還沒有告訴你們如何啟用冥母之淚。”
四人一聽,當即豎耳傾聽。
塔山打個手勢示意四人向他靠近,然後小聲說道:
“那冥河鬼母是冥河的引渡之神,需震懾渡河萬鬼,因此掌握恐懼源力,喜收集恐懼。
“冥河鬼母本身,只在感受到極端恐懼情緒時才會落淚,故想要啟用‘冥母之淚’,第一步,須得你們心中想象一種生平最為害怕的事物,先醞釀出恐懼的情緒。你們先想想,自己最害怕的事物是什麼?”
雨燕首先說:
“我最怕打雷。”
婧靈接著說:
“我最怕餓肚子。”
雪鶯猶豫著說:
“我,我最怕……”
塔山一笑,脫口而出道:
“你最怕師兄離開你,是不是?”
雪鶯俏臉飛霞,埋頭不答。
雨燕瞧了瞧沐皓天,忙道:
“這樣也行麼?那我最怕的也不是打雷……”
塔山揮手笑道:
“好了好了,只要是你自己害怕的就行,我之所以要說‘最’,原因在於:恐懼的情緒越是濃烈,‘冥母之淚’啟用產生的防護之力便越是強大。倘若突遭危險,情急之下,你們只管隨意想一種便是了。”
四人恍然大悟,各自去想生平害怕的事物,這一想,似乎連晴朗的天色都迅速陰沉了下來。
關於恐懼,每個人都發覺自己心中有著不少答案,每每想到一樣,便肩頭一抖,打個冷顫。
霎時間,四個人你一下,我一下,此起彼伏,顛簸不斷。
塔山莞然失笑,擊掌發出脆響,使他們收神看向自己,忽而察覺到什麼,抬頭望了一眼天上漂浮的黑雲,繼續壓嗓子說道:
“啟用冥母之淚,第一步是醞釀恐懼,第二步便要在恐懼當中念出咒語。我說一遍,你們在心裡默唸就好,非常好記——
“怒山一怒,狂刀斷江。”
「怒山一怒,狂刀斷江?」
四人在心裡默唸,每念上一遍,便奇怪一分,記熟之後,均想:
「這也算是咒語麼?」
但都沒好意思發問。
塔山瞧出他們的疑惑,便講解道:
“經道家秘法祭煉的法寶、器物,同某些特殊的法術一樣,會有用以激發的引令,可以是咒語,也可以是手勢、指訣、甚至呼哨,不拘一格的。”
沐皓天聽此突然間胸腔一熱,想到寒文靜每次驅使月刃之前,都會扣一記響指,心道:
「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