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等也不見她回來,還以為她是臨陣脫逃了,好在晚飯前探春終於回到了家中,只說是去討蘆雪庵的鑰匙了,結果半路上撞見了李紈和湘雲,被拉著在稻香村玩了半天牌,直到入夜才肯放人。
趙姨娘原本憋了一肚子氣,可想著晚上就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也就沒多說什麼,只催著探春趕緊想個藉口,母女兩個也好趁夜出去。
這對探春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
也不知她怎麼跟侍書幾個交代的,晚上剛用過了飯,院子裡就連個人影都沒了。
雖然離著約定的時間還早,但探春說是好容易才把人給支開,此時不走,等有人回來就不好了。
於是母子二人早早出了秋爽齋,一路避開繁華的所在,兜兜轉轉的尋到了蘆雪庵左近。
趙姨娘正要拉著女兒往裡走,賈探春便閃身避到了一旁,把蘆雪庵的鑰匙拋給了趙姨娘,又指著不遠處的岸邊道:“姨娘只管進去,我就在那邊兒的灌木叢裡守著。”
“這……”
趙姨娘還有些遲疑,探春就徑直走到水岸邊,撥開一處茂密的灌木叢鑽了進去。
趙姨娘一想,單憑自己也拗不過她,且若撕破了臉,她一走了之,自己豈不坐蠟?
還是等那焦順來了再出手擺置她不遲!
趙姨娘這般想著,便上前用鑰匙開了院門,摸黑鑽進了蘆雪庵裡。
因是私會,自然不敢點燈,只能摸索著把酒菜放在桌上,又搬了個凳子,守著窗戶坐下。
趙姨娘本不是個膽大的,若換了平時獨自在這黑漆漆的院子裡等待,只怕早嚇的抱頭鼠竄了。
不過今兒她滿腦子都是男女之事,又搭著一門心思想要給女兒個教訓,守在窗前非但沒有膽戰心寒,反而內燥外熱起來。
趙姨娘吃了兩杯冷酒,這才勉強壓制住了暑氣,可一面盼著焦順趕緊來,一面又擔心外面探春悄默聲溜走了,於是乾脆又摸黑出了院門,往探春躲藏處行去。
“誰?”
還沒等靠近,就聽灌木叢裡傳出一聲厲喝。
趙姨娘嚇了激靈,隨即忙壓著嗓子罵道:“還能是誰,我是怕你在外面出什麼岔子,才想著出來瞧瞧,誰知倒被你嚇了一跳。”
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
“姨娘不用管我!”
這時探春突然從灌木叢裡跳了出來,揹著手不耐道:“說好了我在外面守著,你難道還不放心我?還是趕緊去那蘆雪庵裡等著吧,不然他若是翻牆進去的,還以為你爽約呢!”
“不會、不會!”
趙姨娘得意道:“我早把酒菜擺好了,他進屋自然能瞧見。”
跟著,又再三叮囑探春守在此處不要亂走,這才重又折回了蘆雪庵中。
她剛一走,探春的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罵道:“好個不知羞的y婦,你這般如何對得起老爺?又怎好意思為人父母?!”
罵了兩句,她這才又跳回了灌木叢中。
因兩人出來的比約定時間早了許多,趙姨娘只在那蘆雪庵裡悶出一身香汗,這才聽到院門響動,緊接著一個魁梧的身形出現在院門口,卻不急著往屋裡走,而是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四下張望。
趙姨娘忙迎了出去,悄聲招呼道:“我在屋裡呢!”
焦順雖聽出是趙姨娘的聲音,卻並沒有立刻應答,而是探頭向門外窺探了一番,確認這並不是什麼發動埋伏的暗號,這才閃身進院,反鎖了房門。
他拉下臉上的黑布,順勢攏進袖筒裡,嘿笑道:“倒勞姨娘久侯了——喏,這是你要的東西。”
說著,將一個布口袋遞了過來。
趙姨娘接過去就覺得入手頗沉,開啟來瞧了兩眼,卻實在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