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了的,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安慰顧九,也安慰著自己。
顧九自不會再說些什麼讓各自難受的話。
“我去做飯。”顧九說道,正欲往廚房裡跑。
他茫然間輕輕點頭,等顧九走開了,他才意識過來,又跟了上去。
顧九擇菜他淘米,衛簿生起灶裡的火……
“對了主子!”衛簿擦乾淨手,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已淘完米的陰寡月。
“衛箕回信了,寄到醉仙樓,我今兒個早晨去取來的。”衛簿笑道。
寡月將那信封拆開來,匆匆閱畢。
“說什麼呢?”顧九和衛簿齊聲笑問道。
寡月也一笑:“坊裡的生意很好,他們都很好,問我考的怎麼樣,還問……”他頓了下,“沒什麼了……”
“還問什麼?”顧九凝著眉道,連衛簿也撓著腦袋。
少年紅了臉,搖搖頭,堅持道:“沒什麼……”說著將信往懷中塞,卻被顧九握住了手。
顧九奪過他手中的信,匆匆閱畢。
還問,他與她和好沒有?
和好?這是哪門子事情?顧九瞪大了眼睛。
寡月伸手將那信拿了回來,塞進信封,收在了懷中。
“做飯……”他輕聲督促道,臉上已起了一層薄暈。
“是是是……。主子九爺我們快做飯吃,衛簿也餓了!”衛簿反應快忙應道。
——
次日,三月二十五日,便是小傳臚。
寅時的時候前十的貢士們都站著宮門前的青石路上,春風吹過夾雜著些許花香,又是禮部的官員親自檢查後引路的宮人才將他們引進宮中。
穿廊過殿,許久之後卯時的鐘聲響起,才至乾元殿前。
璃王先接見二甲頭七人,陰寡月與於思賢和另一個他並不知名只是有些眼熟的人。
二甲接見完已是正午時候,最後一個人放出乾元殿,就閃進一個身影。
“何事?”卿泓似乎是早早就聽聞這人步履聲。
蕭楨跪地,瓜田李下他不得不防,若是真叫人瞧了去,瞧見的也是他禮部侍郎對今科負責人璃王行禮,他柔聲道:“王爺,那靳南衣……”
他正欲要問完,就瞧見面前這人輕輕抬手。
卿泓自知他要問什麼,靳南衣與陰寡月容貌無差,當然這幾日他也加派了人手來查此事。
“我的人方查到,這靳南衣,實乃汾陽靳公長子流落江南的獨子。”
卿泓此話一出,蕭楨小駭了一下,原是如此。
“靳雲湛與靳雲漪(陰寡月母親)為堂姐弟的關係,這世間堂姐弟生出的孩子如此相似,真真是耐人尋味!”卿泓再道。
蕭楨抬起頭來,望向卿泓再道:“王爺何不一試?”
卿泓放下手中的茶杯,淺淡道:“殿試那日我已試過他一次,雙目清明,不認得我……”
他頓了一下,方望向蕭楨,微勾唇角再道:“你且先退下,容我召見完了,再行判斷。”
“是。”蕭楨微微抱拳後退。
——
一身白衣的少年隨著宮人的腳步,再次踏進乾元殿。
身後的硃色大門在兩位宮人手中闔上,“轟”的一聲響後,他頓覺周圍暗了許多。
他抬眼就瞧見高殿正中龍椅旁的矮坐上正襟危坐著的璃王,四周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那麼靜,那麼靜。
卿泓的目光從他進殿時候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靛青色的衣袍退去,一身素白的衣袍,像極了當年他記憶裡的陰寡月。
他指著殿中唯一的一張座榻對那人說道:“就坐。”
陰寡月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