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媚很想聽聽蔣紅兵說點實質性的東西,她不想與蔣紅兵談什麼人生,她見蔣紅兵還要往下說,便咳嗽了一聲:“蔣紅兵,你談的這個話題太大了,我們即使談下去,估計也談不出一個什麼結果來,只會讓人更加浮躁。這個話題所牽涉的體制、人員素質不是一句話、幾句話可以說明白、理清楚的,而在於一個人怎樣去寫人生這本書,應該怎樣大有作為,我也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不知你敢不敢正面回答我們。”
“什麼問題?您儘管提出來,我一定會坦誠相告,我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沒有必要了。”
“那我問你,你除了向趙陽等揭露出來的這些人行過賄之外,還給其他人行過賄沒有?”梅雨媚說到這裡時,她看到常富波轉過身來,望著她,她沒理他,仍繼續著她的問話,“我還想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選擇到法院這個階段時才透露風聲?”
“我先回答你後面的一個問題,我想做一個清道夫的思想由來已久,一直壓抑於心中,一直沒有爆發出來。當我舞起了槍報復社會之時,我的計劃也在一步一步地實現,但當我進入看守所後,我的清道夫的計劃便戛然而止,我想在你們公檢法中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可作清道夫的人。我憑自己的第一感覺,就發現你梅庭長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後來發生的事也證明我沒有看錯。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稱得上是名正直、善良,有著優秀品質的法官,如果我們這個社會所有的人,不,大多數的人都像您,那麼,我們這些人還有市場嗎?沒有!絕對沒有!”蔣紅兵說到這裡,又扭頭看了一眼常富波,他發現常富波已把臉轉向了他,不由朝他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說道,“常院長這個人在當今這個官場混的官員中也屬難得之才,我的眼光也不會看錯,現在我不是說什麼恭維話,如果常院長這個人能再上一個或幾個臺階,會更有作為,會讓更多的人受益,但他施展才能的場地太小了。”
“蔣紅兵,你可以回答梅庭長問你的第一個問題了。”常富波說道。
“這個問題我不能一下子回答,我可以肯定地說,除了趙陽等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但這些人無非是敲詐勒索一些小錢罷了,根本不值一提。我也無心去記住他們的姓名,也無心去記給他們送了些什麼。”蔣紅兵說到這裡,輕輕地啜飲了一口茶後繼續說道,“我是還有一件事隱瞞了所有的人,你們一定想知道冷典銀是誰槍殺的吧?”蔣紅兵見屋裡的三個人都屏住呼吸聽著,便笑了:“是我安排的人槍殺的,不過,這個人現在在何處?我並不知道,當他完成這一計劃之後,便遠走高飛了,去了什麼地方只有天知道。這個人是一個什麼人,幹什麼的,我一概不知,我們相識於深圳的一個酒吧。我發現他是一個職業殺手,我沒有與他說什麼寒暄的話語,便直接問他願不願意接單,他也沒問什麼,只伸出兩個指頭,我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然後告訴他冷典銀的相關資料。他先到了德沙,然後去了冷典銀的公司。認準冷典銀之後,就動手了,我根本沒有想到他的下手會那麼狠,會那麼快。一切都乾淨利索,我這個人相信直覺,所以很少沒有不成功的事。”
“那為什麼在趙陽的身上你失算了?”常富波問道。
“這是我人生之中的最大一處敗筆,第一次看走了眼,這對我是一個極大的侮辱,我被趙陽這個心狠手毒、狡猾的狐狸算計了,但他也太貪了,吃人不吐骨頭,敢私吞那一筆筆鉅額的錢財。他也可謂膽大心細,但他絕沒有想到我會留下證據,也該他死期到了。我這一生中的一個經典是對秦茂祿的運作上,這可真算我經商中的一個經典了。我看中了步行街那個工程,主要是看中了秦茂祿這個人,發現他有懦弱的一面,也有酣暢淋漓的一面,所以我敢下大賭注,而且這一賭注是下得那麼準。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本不想將他的事告訴你們的,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