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只是這部件生了病,需要她精心醫治。就跟手指頭爛了要洗傷口,要上藥,腳脖子扭了要搓酒,要扭捏一樣,並不會生出啥想法。現在不同,現在她是用女兒家的心思去想它,那東西就活了,就有了靈性,一下神秘了。她顫顫地伸出手,忍不住就給握住了。心頓時跳得跟兔子樣,那熱燙的硬物令她全身激盪,身子一下酥麻了。血液如潮水般從腳底奔湧,很快席捲了整個身子。但也只是在瞬間,爹的話在耳邊響起來,就像一道巨大的銅閘,咔嚓一聲,滾滾浪潮便被它閘死了。燈芯無力地鬆開手,腦子裡像退了潮般空蕩,身子也軟癱成一片。
二十二歲的燈芯對男女之事並不陌生,生在中醫世家的她打小就跟著爹給人瞧病,雖說沒學下醫術,卻也經見了不少。尤其爹的祖傳秘方就是不孕不育,有時也給管家六根這樣只結瓜不生豆的人開一個偏方兒,吃了還真管用。燈芯便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過早地介入到男女之事中。可正是這樣,關於那事兒的啟蒙就比別的女兒家要早。但直到今天,還不能跟男人真正有上一次,就讓她越發痛苦不已。
燈芯摸索著下了炕,想去長廊裡再站會兒,奶媽仁順嫂卻進來了,手裡端著香噴噴的油餅。進屋便說,我給親家爺炸的,你快趁熱吃幾塊。燈芯說,你端回去吧,我沒心思吃。奶媽說,看看你,不就遲說會話兒麼,犯得著急成這樣。
小鬼的事讓燈芯輕易就饒了過去,明明知道那個被針扎得千瘡百孔的小鬼就是她自己,燈芯還是裝了傻。一則,來自後山中醫世家的少奶奶燈芯自小從不信這,也就沒真往心裡去,只是覺得奶媽仁順嫂到現在還這樣做,未免也太不把她當回事。正是因了這想法,少奶奶燈芯才想饒過她。得饒人處且饒人,雖說到現在還不知曉奶媽仁順嫂為啥也要這樣恨她,但心裡,卻認定了這恨跟下河院有關。另則,她來下河院,是有遠大抱負的,決不能因了一個奶媽,壞了她的計劃,那樣不值。況且這計劃一旦真要落實起來,還得處處用她這個人,燈芯的心思是,能攏她一天算一天,就算攏不住,也不能把她推到管家六根那邊去。總之,燈芯是饒過她了,她甚也沒說,當著奶媽仁順嫂的面,將那布做的小鬼丟到了爐火裡,不是想讓我死麼,我就自己燒給你看。
奶媽仁順嫂大約沒想到會這麼輕鬆地躲過一劫,所以這些日子,她的腿格外勤快,臉上的笑,也一天比一天堆得厚。看著她顛著一雙小腳整天跑來跑去,燈芯也為她難過。這也是個苦命人啊——
奶媽仁順嫂哄孩子似的哄她一會兒,說,你就心放寬了,趕明兒我跟東家說,讓親家爺到西廂房跟你說一天的話兒。
真的?燈芯一下捉住奶媽手,雙眼在油燈下發出一股奇亮。
真的,敢騙你不成?奶媽仁順嫂說得很認真。
下河院的規矩是孃家來了人一律到上房說話,且要在東家莊地的眼皮子下。任何說私房話兒或揹著東家說話的行為都是遭禁止的。燈芯相信奶媽會幫她破這個例,心裡一陣高興,就拿起油餅吃起來。奶媽在邊上問,香不?燈芯說,真香。奶媽說我特意捲了茴香跟芝麻。
這時候炕上的命旺醒了,眼睛明閃閃地,望燈芯吃。奶媽拿了一塊走過去,遞他手裡。奶媽仁順嫂正要解衣,就見命旺自個抱了油餅喂嘴裡,大口吞吃起來。當下驚得傻在了炕下,解衣的手僵了好一會兒,直等命旺全吃了下去,才轉身驚叫,他會吃了,少東家自個會吃了……
燈芯轉了身,見奶媽的懷好好的,一粒扣兒還都沒解開,命旺手裡的餅卻真是不見了。便更驚地叫道,他真是自個吃了?
這真是個大喜事。燈芯親自望著他又吃了一塊,才確信男人不吮奶也能吃了。當下喜得不知說啥,奶媽顫著嗓子說,準是親家爺帶來了喜,把少東家給衝好了。
奶媽仁順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