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也激起錦衣少年同歸於盡之心,乍然哼聲一嘯,左掌右掌齊發,以雷霆一鈞之勢硬往上撞。
向文雄見狀,殺機陡生,忽的一旋身,立刻投入對方強勁絕倫的拳影掌風之中,當下“龍爪指”功直戟少年心口要害,嗆的一聲,“無敵令”早已握在手中,疾取敵人的頸項。“住手!”
適在此時,一聲妖滴滴的清叱劃破長空。
定目處,只見生死臺階上冒出一位白衣姑娘,正是被向文雄刺傷,負氣而去的古月梅。
古月梅花容罩著一層厚厚的水霜,兩雙寒星似的眼睛在二人的臉上掃來掃去,有一利八面威風,目空一切的氣根,那股子特有的威嚴,任何人見了不得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錦衣少年一見,驚咦出聲,霍然疾退五步。
向文雄不知什麼,竟也情不自禁的退下。
古月梅嬌滴滴的冷笑一聲,姍姍向前走了四五步,立在二人的斜對面,依然一言不發。
錦衣少年一見到古月梅,臉上就有一種驚喜地望的表,這時喜孜孜的說道:“哎呀,是你,梅妹,你讓小兄找得好苦啊。”
說著,三步兩步的向古月梅走過去。
有意無意之間,古月梅把嬌軀微微一扭,和向文雄面對而立,淡淡的說道:“辛苦你了。”
錦衣少年似乎看慣了她這種冷漠態度,倒未放在心上。悄悄地立在古月梅的側後,活像一個隨侍的小廝。
古月梅恨恨的瞪了向文雄一眼,對少年說道:“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孟見怎會和這野小子打起來?”
向文雄一怔,錦衣少年立刻答道:“這個野小子眼高過頂,無理取鬧,處處和小兄作對,故而出手教訓於他,想不到……”忽覺臉上一熱,倏然住中不言。
古月梅望著他嘴上的血痕,道:“怎樣?”
“想不到這小子身懷絕技,扎手得很,如果小見沒有走眼,此人一定裝著一肚子陰謀,而且很可能是血手……。”
向文雄聽到這裡,忽然大踏步的走過來說道:“孟朋友說話請放客氣一點,在下光明磊落,幾時有過心懷陰謀?再胡言亂語,小心……。”
話至此,古月梅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何相公是彬彬有禮的人,古月梅在此說話,可否請暫時忍耐一下?”
這話說得太絕,尤其和顏悅色,笑容滿面,向文雄縱然憋著一肚子悶氣,卻也不便在一個女孩子的面前發作,聞言聳聳肩胛,把眸光投向茫茫的夜空之中。
錦衣少年見他對向文雄如此,卻大感受用,乘機說道:“梅妹,此人敢在小兄面前耀武揚威,顯然沒有把家師放在眼巾,為了令堂的聲譽,今天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才是。”
“孟兄一向自負藝業超群,今天出師不利,這對我娘來說,也不是什麼光榮事。”
錦衣少年聽得一呆,悻然說道:“是,小兄一時失手受挫,深感愧對令堂培育之恩,唯其如此,更不能輕輕的放過他。”
“可是,他是小妹的救命恩人。”
錦衣少年聞言又是一呆,道:“自從梅妹被毒閻婆拐走後,師父她老人家急利得不得了,先後派出四五批人四處追尋,小兄得知毒閻婆肆虐紫龍幫後,便徑追陰陽嶺,遂兼程趕來,不料,卻依然晚了一步,不見梅妹芳蹤,難道把梅妹救出魔掌的是他?”
古月梅點點頭,道:“家母素來恩怨分明,今天該他走運氣,姑且放過這一遭……。”
“梅妹,這樣恐怕不妥,以小兄之見……”
“孟兄請發行一步吧,小妹隨後就到,向家母面稟一切。”
錦衣少年一聞此言,心頭一片冰涼,勉強的說了一句:“好吧。”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下生死臺,向陰陽嶺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