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她越來越焦躁不安。
儘管有些不孝,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比起被抓去的父親,她想念柳行雲的時刻還要更多一點。
父親是因為懂得制瓷才被擄去的,他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應該一時三刻還不會有性命危險,可是柳行雲卻不同,他是去救人的,勢必要和敵人激戰,而戰場上向來是刀槍無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明子薇開始失眠,飯吃得越來越少,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
聶輕輕和水半夏雖然同樣擔心,但除了憐惜之外,她們也無法可想,只能說一些安慰她的話語。
強盜強盜,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太過於在意生死,可能會承受不了。
聶輕輕和水半夏在各自夫婿的哄騙誘拐下,已漸漸把這些看淡了,學會了珍惜現在,不去想太多未來,但是明子薇顯然還不懂得這一點,所以她更痛苦。
明子薇明顯消瘦下來,原本如薔薇花一樣嬌豔的小臉越來越蒼白。
日子還在繼續。
白天變得好漫長,夜晚變得好孤單。
一個月後
天降大雪,極冷。
深夜,子時。
明子薇床前的火盆已經漸漸弱了許多,木炭快燃盡了,只有隱約的火星在閃動。
她側躺在床上,有著明顯黑眼圈的眼睛無神的盯在火盆上,卻懶得下床去新增木炭,只是無聲的嘆息著。
他,到底怎麼樣了?
整整一個月了,這期間“白玉京”只收到過一次逍遙兒傳來的簡訊,說找到了關押人質的地方,卻還沒找到營救的方法,燕戎國派了重兵把守,很難闖進去。
明子薇越來越擔心,夜不成寐。
敵人越強大,他們遇到的危險就越大。
可惡!
可惡的燕戎,好好的遊牧民族不做,偏偏要搶佔人家的家園,可惡至極!
正當明子薇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時,忽然聽到一陣人喊馬嘶之聲,她立刻坐起身,草草穿上衣裳,開啟房門,走了出來,恰好和闖進虎穴的一批人相撞。
“明姑娘,別傻站著,快幫爺鋪好床!”虎子怒氣衝衝地喊著。
“啊?”明子薇一怔,爺?哪位爺?難道……
突如其來的狂喜與擔憂讓明子薇腳下一軟,但她來不及多想便急忙跑進屋內,把被褥鋪平,還把被子撩起一角,好方便他躺下去。
她剛收拾好床,四個大男人便抬著一副粗樹枝做成的擔架走進來,擔架上的男子全身纏滿了白布。
看到這個景象,明子薇整個人僵住了,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幾乎無法支撐住自己。
虎子嫌她礙事,一把將她推到一邊,又把被子全部拉開,大聲暍斥著那幾個屬下小心一點,不要把爺弄疼了。
五個人小心翼翼地把人從擔架上移到床上。
他躺在那裡,奄奄一息,只有那張臉還看得出來是柳行雲,是那個腳步輕巧,儀態華貴而有威儀的男子。
明子薇抓住床沿,慢慢跪倒在床前,小手顫抖的伸出去,膽戰心驚地觸控著他鼻下——熱熱的,還有呼吸。
她的身子一軟,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軟倒在床上,她雙手抱住柳行雲的大手,那上面還有斑斑血跡。
明子薇的心抽搐成一團,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滾落下來。
走的時候還是那樣鮮活,那樣意氣風發的男人,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明子薇在心底狂喊著這個令她椎心刺骨的名字,卻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無聲的落淚。
她知道這種時候她不能哭,誰都知道哭出來不吉利,因為這個綁住她也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