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不走,車送不走。她走了又來,自帶米麵,渴飲水泉,餓了劈柴做飯,只為了多見自己的兒子一眼。
一直到那個大學生被槍斃,她才從監獄門口消失。
唐重呢?
他會唱歌、學跳舞、懂開鎖、會配藥、功夫好、爬樹高、會寫字、會下棋…他每學會一樣東西,都希望有人能夠稱讚他說唐重你真好你真棒你真厲害。
大鬍子不會對他說這種話,而他沒有媽媽。
那一次,唐重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生活是有缺陷的。
姜可卿不知道這些,但是,做為女人,她知道母子分離的痛苦和孩子獨自在外的艱辛。
或許,在她的想象中,唐重小時候食不裹腹衣不遮體沒有小玩具沒有麥當勞,整天坐在監獄操場上玩泥巴或者光著屁股下水抓龍蝦…
女人的母愛氾濫起來,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這是他和唐重的第二次見面,前面十幾年,他們的人生幾乎沒有任何交際。
也正是這樣,她格外的忍受不了別人對唐重的侮辱和欺負。更何況她比別人知道的還更多一些,知道遊牧誇下海口要打斷唐重一條腿的事情…當然,她也自動忽略掉了唐重同樣對遊牧說過這句話的事實。
孩子,當然是自家的好。
這也是她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抽遊牧耳光的原因,因為她擔心遊牧真的那樣做了。
別人不懂,唐重懂。
他的心裡不僅僅有感動,更多的是溫暖……被人關心的溫暖。
這種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
唐重拍拍姜可卿的肩膀,笑著說道:“我過的很好。”
姜可卿的眼淚珠子就流的更急了,說道:“那就好。我抽完了咱們好好聊聊。”
抽了幾巴掌後,姜可卿的怒氣也發洩的差不多了。她像是一頭發了瘋的母老虎似的盯著遊牧,威脅著說道:“我知道你是條瘋狗,我不介意做一次屠夫。”
“打完了嗎?”遊牧笑著問道。他的表情猙獰扭曲,那張臉皮就像是一顆揉皺了的紙團。他的嘴角流敞出鮮血,殷紅的血水一直流到脖子裡也毫不在乎。“你只能打我,不能殺我。”
“那要看值不值。”姜可卿冷笑著說道。
“我就不會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遊牧大笑著說道。“我只在乎我高不高興。”
“那你最好想想會有多少人替你殉葬。”
“我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誰會在乎別人的死活?”遊牧狀態癲狂的說道。“弱者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姜可卿的眼神一凜。
這個變態,他不僅僅痛恨全世界,最痛恨的人是自己。
他痛恨自己是個畸形,痛恨自己擁有著顯赫的身世卻淪為所有人的笑柄……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生過於顯赫,別人恥笑的聲音也就能夠瞬間放大十倍百倍千萬倍。
他不怕死,也不怕別人為他死。
這還真是個有趣的棘手的傢伙。
“喲?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熱鬧?”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用特意去看,就見到會議室裡多了一個大塊頭巨人。
來人的身高近兩米,穿著一身大號的西裝,站在門口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把大家的視線給堵住了。
七殺。公孫翦。
公孫翦看到姜可卿,笑著打招呼,說道:“哎喲,姜姐駕臨明珠了?怎麼也沒見著打個電話啊?這太見外了吧?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這些做弟弟的一個盡地主之誼的機會吧?”
“我和你很熟啊?”姜可卿沒好氣的說道。“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
“嘿嘿,我一直以為我和姜姐很熟呢。”公孫翦知道姜可卿的火爆脾氣,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