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要再下一樓,發現這裡是個極道教的弟子,他的身前身後都有詭僕,很有可能是上一層的下來了。全要二話不說就半截身子入地板解決了一邊的詭僕,回過頭的時候這弟子已經沒救了。
他馬不停蹄地往下一層,這一層也沒有詭僕,但卻有一名滅詭隊員,這人好像是張思睿的部下。全要捏緊拳頭繼續往下,下了許多層卻全都已經橫屍。全要至今沒有看見自己的隊員,而這些層的詭僕都不見了,很有可能湧到了下一層。
這樣一來越下層的人的生還率就會變得更低,再下一層,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頭。全要淚眼婆娑的走近,將蔣蓉抱在懷裡,幫她閉上了眼睛。
他將蔣蓉擺正放在地上:“要是有機會,我帶你回家。”
全要繼續往下遁,還有人等著他去救。
心中的情緒氾濫,如在槍口炸開的勿忘我,藍色的花瓣漫天飄散,隨著風悽零落地。人們總是會在愛而不得的時候,在必須分離的時候送上勿忘我,花如其名,見花如晤。這一抹藍色是那樣的美麗,破碎了卻給人窒息的憂鬱。
人總是會死,有人死在垂垂老矣,有人死在風華正茂,偏偏死在還有無限可能之時,全要最是接受不了。
接線員並不是非得跟著進來,但接線員的作用就是提供情報,在詭域之外就失了作用。有不少天級隊員的接線員就沒有參加此次行動,而蔣蓉卻毅然決然地進來了,只因為那一份信任。
被人辜負的感覺很不好受,辜負人的感覺也是如此。全要他在眾人的期盼中成長,成長的比他們的預期還好,要說以前辜負過誰,便只有喜歡他但卻沒有跟他在一起的人,他這輩子還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步,一條命的代價,甚至可能有很多條命。
全要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如果現在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會釀成更大的後果,他迅速地擦掉眼淚繼續往下。
魏琪明、蘇長興、金明、胡秀,還有他叫不出來名字的滅詭隊隊員和極道教的弟子,不知道下了多少層,他終於看見了成群的詭僕。心意一動,他便到了詭僕圍攻的地方。
“全領隊!”,手臂上冒著血的張思睿喘著粗氣。
全要沒有回頭:“你先堅持一下,我解決完正面的就幫你。”
一個瞬間全要就解決了一半的詭僕,他們身上的惡意都被低頭詭給吸收了,全要感到了它前所未有的強大。
轉過身去,全要發現極道教的方糖和兩個他不認識的道士也在這裡,怪不得張思睿能在不計其數的詭僕面前活著,又是一個瞬息,這一層所有的詭僕都被消滅。
方糖看著全要渾身充滿血腥氣和腐臭氣:“你小心點,我感覺你的這隻詭有些失控了。”
全要道:“我心裡有數,你們有見到別的倖存者嗎?”
方糖道:“我是一路往上逃,跟兩位師弟先後匯合再跟小張匯合的。沒想到這些詭僕也跟著我們往上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恐怕會頂不住,這裡先謝過了。”
本來準備帶上他們,方糖這話明顯是戰鬥力要耗盡了,全要立刻就要往下,張思睿抓住了他的手道:“全領隊帶上我一起啊。”
全要跟張思睿一路向下,中途再也沒有遇見過活人,直到看見周曼曼站在一個鏡子面前。
全要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時間了你竟然還在這裡照鏡子!”
他跟張思睿走近之後,周曼曼側著身扭頭看他:“看見了嗎?別看我,看鏡子裡。”
全要先是下去半截身子才盯著鏡子看,鏡子中的周曼曼竟然是一張薄薄的紙片,張思睿也對著鏡子扭了,竟然也是一張紙片。
全要怒道:“你搞的什麼花樣?”
周曼曼手指輕輕一揮收起了鏡子:“你覺得我有這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