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李敬賢極不甘願的從齒縫中迸出兩個字。
一刻鐘後;葉德懷懷揣了妹妹留下的產業離開李府;今日總算好好出了口積鬱了多年的惡氣;爽……
李敬賢捏著八張銀票;面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
踏上仕途後;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何曾這般狼狽不堪;當真是流年不利;還是他的好運已經到頭了?不;他不信;這一切都是韓氏這個**害的;韓氏才是他命裡的災星;只要除掉韓氏;一切都會好起來。李敬賢眉頭一擰;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李明則見銀子的事解決了;長舒了口氣;母親和妹妹終於有救了。
兩對夫妻先後出了廳堂。
明則感激道:“二弟;這次多虧了你幫忙。”
李明允微哂道:“只是父親似乎不太高興。”
明則幾不可聞的嘆了一氣:“其實;你大舅爺要拿回你娘留下的產業也是應當的。”
李明允苦笑:“大哥忙了一日了,先去歇會兒吧,相信那些賊人很快會再送信來;今晚可能還得大哥多勞累一些。”言下之意;贖人這事;他就不參與了。
李敬賢一人呆坐了片刻;驀然去案頭拿了紙和筆;飛快的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了;叫來趙管事;命他速速送去京都府尹府上。
回到落霞齋,林蘭關起門來;笑道:“大舅爺這招使的漂亮;瞧你父親;心疼的跟割他的肉似的。”
李明允譏諷道:“可不就是割他的肉麼?父親在乎的;唯有名和利;別的;皆可隨意拋棄。
“等他失去了他最在乎的;那就真叫生不如死了。”林蘭冷笑道。
李明允吁了口氣;說:“你瞧著吧,父親一定不捨得這八十萬兩銀子白送出去。”
林蘭沉吟道:“那他會怎麼做?暗地裡報官?”
李明允眯起雙眼;目色凜然:“我猜他根本不想贖老巫婆,最好是;將老巫婆和綁票的一併幹掉;永除後患。”
“若是如此;你得讓古先生他們防著點;可別著了你父親的道。”林蘭擔心道。
李明允笑笑:“古先生老江湖了;什麼人沒見過;放心吧,人有張良計;他有過牆梯。”
戌時一刻;果然賊人又派人送信來。信中交代了贖人的具體時間和地點;賊人點名了要李家大少爺一個人前去,不得任何人跟隨。若是李府有任何輕妄之舉;他們拿不到錢或是不能全身而退;那麼今晚御史臺的每一位大人都將收到韓氏親筆書寫的檢舉信,明天一早;京城各大官家的府邸都會收到不利於李大人名聲的傳單。
李敬賢看完信;半響說不出話來;這些狡猾的賊人;把他的後路全都堵死了;叫他動彈不得;看來要想將韓氏和賊人一鍋端的法子是行不通了。李敬賢前所未有的挫敗無力;只好又寫了一封信,告知京都府尹計劃取消。
京郊一座廢棄的宅子裡;韓氏快要發瘋了,這兩天;那個精瘦的男子一直逼她寫控訴李敬賢的罪狀,起初她不肯;儘管她恨死了李敬賢;但他畢竟是明則的親爹;李敬賢若是倒了大黴;明則也要跟著受連累。男子二話不說;扭頭出去;半個時辰後回來;一截斷指啪的拍在她面前;男子惡狠狠的說:“你若不寫;每半個時辰;我們就剁下那個老奴的一根手指頭;剁完了老奴的再剁你女兒的。”
把韓氏給嚇的;哪裡還顧得上明則的前程;但求能保住明珠的命。
韓氏沒什麼學問;也就識幾個字;如何寫的出聲淚俱下的控訴狀;男子倒也不苛求與她;叫她把她知道的關於李敬賢的所有惡行醜事都說出來;然後拿來一封狀紙讓她按著抄;沒日沒夜的抄。
“咣噹”;房門被開啟;精瘦的男子和那夜見過的刀疤臉一起走了進來。
瘦子拿起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