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家夫人趕緊跑去後頭找布。
他是常見血啦,不過,這個血卻是留在這樣一個溫文儒雅的人身上,而這人還不叫不生氣,柔柔弱弱的模樣,就好像他弄傷的是一個女人……天啊!他一定是被嚇傻了!要是女人,早昏過去或是哭得唏哩嘩啦的吧?怎麼可能像東雪先生這樣沒事似的……
“不成不成,得去找大夫才行!這回真要被你害死……”品安說著已經奔出木屋,往山寨外頭飛奔而去。
鳳熙一回寨裡,頭一個便要尋東雪。
一群人還浩浩蕩蕩運著兩車子的軍火在山腰上,鳳熙已經自個兒飛回來,卻裡裡外外沒看見想看的人,連品安都不見了。
鳳熙一雙美眸帶著一股陰鬱,風塵僕僕的披風上沾滿沙,本是滿臉期待的欣喜在來來回回見不著人之後,閃過的是一抹狠冽。
“主子,花兒替您沐浴更衣吧,您一去數日,應該很累了……”
他打斷她。“東雪呢?沒人看見他嗎?”
“主子……”花兒頭低低的不敢瞧他。
“他走了?”
花兒咬咬唇,把頭一點。“是,東雪先生說要出去散散心,他說待在寨裡太悶太無趣——”
“你膽子變得挺大的嘛,敢在我面前扯謊?”鳳熙以摺扇挑起花兒的臉,唇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東雪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老實說,我可以不剪掉你那愛扯謊的舌頭,他在哪裡?”
“主子……”花兒嚇傻了,一張臉血色盡褪。“不是這樣的,主子饒命,花兒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東雪先生交代要這麼說的,花兒只是照著東雪先生的話說罷了,花兒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主子的,請主子饒命!”
她腿一軟,雙腿跪到地上,哭了起來。
“他交代你這麼跟我說?”鳳熙輕輕地問。扇子揮啊揮地,說不上心口的悶,是因為氣的多,還是焦急的多?
“是……”
“為什麼?”
“因為……東雪先生受了點傷,為了怕主子生氣連累了其它人,所以打算等傷口都好了再回來……”
受了傷?鳳熙的扇子不揮了,美麗又邪氣的眸眯了起來,心裡頭滾動的,現在一清二楚了,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呵。
“品安呢?”
“品安在旁跟著呢,主子。”
“他的手跟腳都還在嗎?”
花兒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她的鳳老大。“主子?”
“我問你,他的手跟腳都還在嗎?”他問話,很雲淡風輕的神情。
可長年跟著他的花兒卻嚇得再度哭出聲來——
“是……主子……品安還小啊,主子,您饒了他一命吧……”花兒忍不住替品安求情。
他們家的主子可是帶笑閻羅,總是嘴角笑著,出手卻不留情,雖然她沒親眼看過主子殺過人,但……打從她進寨裡,每個人都是這麼說的,而她從沒見過主子像此時此刻那麼陰柔帶笑的模樣,可以想見主子已經氣極,怎麼想,品安的手腳都要不保了……
“我應該跪在地上等主子回來的,這樣他可能會原諒我,現在這樣逃走,主子如果知道了,他會殺了我的。”品安一路上都對著東雪這麼說。
東雪聽了只是抿著唇,淡淡笑著,帶著黑色紗帽的她很是自在地悠遊在京城市集裡。
這是她第一次來京城,熱鬧的街頭巷尾,紛紛擾擾此起彼落的吆喝招呼聲,琳琅滿目、來自四面八方的奇珍異品,全都可以在這街頭巷尾裡看得到尋得著,她看得起勁,不太搭理品安不時的自責。
“東雪先生,你會救我吧?”品安愁眉苦臉的看著她。
東雪終於把視線定在他臉上,點點頭,道:“鳳老大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