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槍去勢一頓,殷如行腰部從意想不到的角度一擰。槍尖滑過鎧甲,落在了地上。保慶公一頭栽下馬,氣絕身亡。
“殺——!”李奉大喝一聲,縱馬賓士,領著前鋒軍咆哮而上。對方軍隊因主帥陣亡驚慌失措,潰不成軍。戰事逆轉。
這一仗,殺的天昏地暗。殷如行黑色的鎧甲被鮮血浸成了暗紅。兵器不知換了多少。左手的長鞭如一條毒蛇,於詭異間帶走生命無數。
‘黑羅剎’一戰成名。
****************
寧湛到達息寧的時候,戰事已經平息了很久。八萬軍隊斬殺大半。小股殘餘退守樂鄉。殷如行並沒有緊追不捨,祺軍佔據了息寧,就如同在樂鄉人頭上懸了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這種危險逼近的恐懼,更容易崩潰他們的精神。攻佔樂鄉是遲早的事。將息寧治理好了,有對比有比較,更能兵不血刃的拿下。
死亡,在亂世不可避免。卻還是越少越好。
蘇雷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仍需精心調養。
慧淨的僧人救護隊已經組建了起來,正在救死扶傷。信徒居士的發展前景一片大好。
息寧當地的貴族需要整合。糧食和物資是重中之重,必須控制在手由軍方管制。
集多功能為一體的新型寺廟新鮮出爐,用的還是原來寺廟的老房子。牢房的僧侶被釋放了出來,殷如行給他們講授了祺軍的政令。不勞而獲是不行的,會各項技藝的,開班分批傳授百姓。識字的,統一教授孩童。實在只會唸經的,就參加救護隊,或者做後勤。這樣一來,成年百姓的勞動力就空餘了出來。除孤兒和沒有勞動能力的孤寡老人外,所有成年人都必須做工才能領取救濟糧食。當然,也可領取銀錢,自發自願。想吃飽飯就幹活,吃飽了不餓愛遊手好閒也隨你。
有活幹,有飽飯吃,未來有好日子許諾。再有僧侶傳播些因果報應,現世來生一說。息寧這片土地雖然剛經過戰爭的創傷,百姓們的臉上卻依然帶著勃勃的生機。
當寧湛踏上這片土地時,雖然早已得知戰事平息的訊息,還是被這一片井井有條的治理給嚇了一跳。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因為戰事已平,軍隊就駐紮在了五十里之外。寧湛只帶了一隊親兵。相陪的,是白陌塵。
殷如行看見這兩人,百感交集。人生變故,滄海桑田。轉眼間。她和他們的立場,已然有了對立之別。
白陌塵只能一聲嘆息,大勢已去。事態即成定局,還不如交好來的合算。
寧湛卻不是他一般的政治家,神色莫辨的打量了殷如行幾眼,淡淡道:“聽說你成親了。”
殷如行張了張嘴,啞然。片刻後才出聲:“師父。當日形勢緊急。”
寧湛冷聲:“緊急到派個信使說一聲都來不及?”
殷如行垂下頭。她無話可說。
“我說寧兄,你這麼咄咄逼人是做什麼?”蘇雷不悅的從房間內走出,他聽了好一會兒了。本來不想多事,可寧湛這副拽樣他實在看不下去。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如行想要的生活,羅家人根本不可能給予,她和他們的理念,本就南轅北轍。
“你寧將軍帶著大軍,浩浩蕩蕩。氣勢如虹而來。我們地小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就怕連房子帶地都丟了。誰還敢派信使?”他同樣冷聲回道:“孃家人這副虎視眈眈的架勢。還好意思怪人不敢求助?寧兄的想法真讓我歎為觀止。”
寧湛一怔,隨後大怒:“蘇雷,你少含血噴人。我好心帶兵來助你。只有你這種小人才想齷齪之事!”
“帶兵?”蘇雷嗤笑一聲,“是啊,我還奇怪呢。海運線是你們控制的,東寰人怎麼知道我太初門來了多少高手?你寧大將軍離開昌平的時候又是哪一天?莫非早早就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