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又是一杯“靈芝仙酒”下腹,高興得哈哈大笑道:“妙極,妙極,想不到我老和尚竟頗有福緣,看了不少事,並撈到一頓尋常不易享受得到的美酒佳餚,大飽口腹之慾!
夏群燕持壺替他把杯中斟滿,面含微笑道:“晚輩有三件事,向大師請教,大師若肯指點,晚輩當感激不盡!”
灰衣僧人愛極“醋溜山雞”和“白鹿香肉”,吃完白鹿香肉,又用手去抓那隻山雞,選得又精,雞頭雞腿等豐膚之處,已被被他吃光,如今又雙手把整個雞架拿起來,一面剔食雞肉,又去舔雞屁服,一面連連笑意點頭,示意夏群燕儘管說下去。
夏群燕道:“我想知道,程曉楓的恩師,是哪位高人,他如今奉召,又去往何處?”灰衣僧人暫停咀嚼,含笑答道:“他的師父從不以姓名示人,因經常手持一管黃色金笛,只以劍術稱雄,遂以“瀟湘劍客”為號,但江湖中人,由於對他尊敬,稱他為‘黃金笛主人’!”
夏群燕聞言,這“黃金笛主人”之名,似聽何人說過?一時也想不起來。
那灰衣僧人又道:“關於程曉楓的去向,我尚不知曉,只曉得他進入函谷關後去,不太遠的崆峒山附近!”
夏群燕默默記在心中,又向那灰衣僧人道:“請問大師法號,怎樣稱呼?”
灰衣僧人道:“我這雲遊八荒,以四海為家的大寺不收小廟不留的野和尚,哪有什麼法號?我這老和尚喜歡喝酒吃狗肉,一身邋遢,瘋瘋癲癲,你就叫我痴癲和尚吧!”
夏群燕靈機一動,“哎呀”一聲說道:“‘梅花仙姑,痴癲和尚,黃金笛白玉簫雙主人’……原來大師與程曉楓的恩師,都是‘一仙三魔’中人物?你就是傳說中的濟顛活佛,這我早該想到了!”
灰衣僧人笑道:“什麼‘濟公活佛’,‘一仙三魔’,只是四個生平愛管閒事,並愛生閒氣,曾被人捉弄得啼笑皆非,彼此大生誤會,遁世逃名的老怪物而已!”
夏群燕離席而起,又是深深一揖,陪笑說道:“晚輩果然目未全盲,早就看得出大師是前輩奇俠。”痴癲和尚道:“少主不必多禮,我老和尚最嗜的是杯中酒,最饞的是香狗肉,最討厭的便是虛偽客套的世俗禮法!”那“少主”二字,已點明對方早知夏群燕身份,用不著再事遮掩,越描越黑!夏群燕玉頰上微微一熱,向痴癲和尚說道:“前輩不要這樣稱呼我,我已脫離誅仙教,不再是什麼少主了。”痴癲和尚也不點破她女孩兒家身份,說道:“夏施主只要明辨是非,善於應付,根本用不著孤身遠行,有你在誅仙教中,可以替你義父消彌掉一些無心孽累!”
夏群燕忽然動容道:“大師所說,是深慧至理,且容晚輩深思,看看可有補救之策?”
痴癲和尚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義父愛你頗深,只要夏施主把態度軟化一點,若再有人略加勸解,不會沒有迴環餘地!”
夏群燕道:“‘梅花仙姑,痴癲和尚,黃金笛白玉簫雙方人’等一仙三魔既然攜手重出江湖,誅仙教必將冰消瓦解,灰飛煙散!”痴癲和尚道:“此言尚早,也不一定,一來我們四個老不死的,還未必都能齊心協辦,全出江湖;二來誅仙教實力雄厚,又有‘大漠雙俠’為助,道淺魔高,也說不定。常言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塵世新人換舊人”,他師傅把程曉楓召去,欲加秘授,要痛下苦功,也正是這個道理。”夏群燕突然滿目淚光地要向痴癲和尚屈膝跪倒。
痴癲和尚略拂僧袍大袖,以一股柔和內力,陰擋住夏群屈膝下跑之勢,向她說道:“夏施主目含淚光,莫非是為你義父麼?”夏群燕雖拜不下去,仍肅立躬身,含淚說道:“自古以來,邪不勝正,理所當然,晚輩敬求諸位老前輩,體諒我愛父心切,我義父除了性傲好名,耳根稍軟之處,生平並無大惡,在誅仙教裡……”痴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