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晚坐下,沒有像邵知寒一樣垂著腿,而是抱膝一樣把腳跟也踩在了邊沿。
邵知寒攬著齊晚肩膀揉揉腦袋,聲音像哄小孩一樣低柔好聽:「小晚真棒。」
齊晚繃緊的身子慢慢軟下來,邵知寒指著山下四野問他:「好看嗎。」
齊晚點點頭,尤其是遠處的海面,泛著金色的光:「我上次沒注意,這兒還能看見海。」
邵知寒:「嗯,還可以告訴你一個內部訊息,等這期結束了,下一期的衝浪就在那片海。」
齊晚閉上眼,他能聽見細細碎碎的風聲,再遠一點,彷彿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和鷗鳴。
原來他曾經墜落的地方是這麼漂亮的一個觀景點。
怪不得詩人說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真的會讓人心情平靜。
齊晚問:「那我的花呢?」
邵知寒環顧四周,草木倒是茂盛得很,偏連丁點野花也沒有。
齊晚努力壓著嘴角哀怨:「看來果然是我倒黴啊。」
演技爛的連半個饅頭都換不了,只能騙騙關心則亂的人。
邵知寒想起生日那天齊晚扒著床頭給他大變小花的樣子,心裡暗嘆一句果然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他餘光淡定地掃掃四下無人,一臉冷酷的影帝手腕合在一起託著下巴,然後努力擠出一個可愛的微笑:「你的,花。」
笑得比哭還難看,齊晚再也憋不住了,忍笑忍得肚子疼,邵知寒趕緊抓住這糟心玩意,真怕一個轉眼就骨碌下去。
齊晚抹掉眼角笑出的淚花,邵知寒帶他來爬山,來看海,甚至還給他變出了冷酷花花。
齊晚知道邵知寒這是在用這些美好的事情蓋住那些醜陋的傷痕。
讓他以後不論什麼時候路過這裡,都只記得春暖花開。
氛圍這麼好,齊晚再次見縫插針地撒嬌:「哥,你到底想沒想出來那八個字啊。」
「沒有。」邵知寒戳著鼻尖兒把快蹭到他臉上的人推開,齊晚不要,還往上蹭,鼻子被撅得像個豬鼻子。
他嗷一聲:「我不信!」
「嗯,那想起來了。」邵知寒看著瞬間亮起來的眼睛說,「那八個字就是——」
「豬頭小晚,飯吃三碗。」
「你騙人,高人怎會如此沒文化!」齊晚要氣死了,站起來走人。
邵知寒在後邊追上他,半忽悠半哄道:「真想不起來,風一吹就沒了,這樣,答應你別的要求。」
便宜不佔白不佔,齊晚浮誇地一彎腰:「哎呀,我不行了,我胸口有點疼喘不過氣啦。」
「你胸口疼捂肺幹嘛?」
「就是疼啊!走不動了。」
「慣的你。」邵知寒朝齊晚後背摑一巴掌。
齊晚立刻得到碰瓷的精髓,咳咳咳不停,好像真被那輕飄飄一巴掌打得胃出血一樣。
邵知寒無語:「你到底想幹嘛。」
齊晚說:「累了,走不動了。」
邵知寒扭頭四處觀察,留下一句你等著就轉身走了。
齊晚呆在原地,他就是想欺負人揹他一段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他等著,他等著什麼啊?
邵知寒是要去找個掃把揍他,還是下山給他開蘭博基尼去了。
又過幾分鐘,齊晚聽見嘎嘎吱吱鐵鏈條的聲音。
他循聲去看,邵知寒從山間一個小土院裡出來,騎著一輛腳踏車,齊晚表情瞬間裂開。
這不是一輛普通腳踏車,而是看上去比他年齡還大、很難在大街上看到的二八大腳踏車。
得虧邵知寒腿長,能把二十八英寸的大輪子騎出安全感。
邵知寒在齊晚面前停下,還推了下時髦係數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