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鍾離若畫臉上的淚痕,她站了起來,將鍾離若畫手裡剩下的小半個桃子拿了過來,丟入了荷塘裡。
她牽著鍾離若畫的小手,沿著荷塘緩緩而行。
“姐姐不能練武,這是姐姐這輩子一個很大的遺憾。”
“奶奶說你是練武的好苗子,可你偏偏又吃不了那苦。”
鍾離若畫乜了鍾離若水一眼,“練武不好玩!”
“可不是為了好玩……好吧,說了你也不懂,咱們去奶奶。”
“不去!”
“……那去爺爺?”
“也不去!”
“那你想幹啥?”
“抓知了和蜻蜓!”
“……”
鍾離若水終究沒有將鍾離若畫帶去見爺爺奶奶,姐妹二人坐在了這荷塘旁的涼亭裡。
她一直著荷塘裡盛開的荷花,想著前些日子收到的李辰安寄來的第二封信,臉上露出了一抹歡喜。
那封信裡李辰安說了許多發生在廣陵城的事。
比如桃花釀賣得很好,但他並沒有馬上擴大酒坊的規模。
比如他成了魚龍會的舵主,正在招兵買馬,準備將廣陵分舵做大做強。
還比如,楊四賢到了廣陵城,二人設計在臨風渡殺了劉酌。
等等。
這些事鍾離若水原本是不關心的,但李辰安寫來她卻覺得很有意思。
當然,最令她期待的還是信尾的那句話。
李辰安說他大致在七月中旬啟程來京都玉京城。
這是七月二十了,也不知道他走到了哪裡。
鍾離若畫有些無聊。
她坐在凳子上,一雙小短腿一晃一晃。
她一直著姐姐,便發現姐姐臉上的神色有了變化,甚至還微微有些泛紅。
“姐姐,你在想李辰安了!”
鍾離若水轉頭,又瞪了鍾離若畫一眼,卻聽鍾離若畫又道:“想就是想了,奶奶說咱鍾離府的人,敢敢恨!”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忽地傳來:“小孫女這話說得對!”
鍾離若畫頓時一個激靈,轉頭望去,未見其人,卻見一劍飛來。
她“哇……”的一聲又哭了!
她胖胖的小手在那一瞬間就伸了出去,然而捏成了小拳頭,再後伸出了兩根指頭,準確的夾住了這把劍的劍尖。
“嗚嗚嗚……不要啊!”
“我不要練劍!”
一個穿著一身灰色麻衣的老婦人走了過來。
鍾離若水連忙起身,拜倒在地:“奶奶!”
“起來,咋規矩還越來越多了呢?”
說著這話,樊桃花著依舊在嚎啕大哭的鐘離若畫笑了起來。
“刀、槍、劍,你選一個!”
“啊……我還是選劍吧!”
“這就對了,去練。”
鍾離若畫生無可戀的一路哭著走了。
鍾離若水為樊桃花斟了一杯茶,了妹妹那小小的背影,“是不是……是不是太嚴苛了?”
“無論是讀還是練武,都沒有輕鬆這一說法。”
“楊四賢已回京都,李辰安殺死劉酌之事,已在京都流傳。”
“你和李辰安之事……也在京都流傳開來。”
“他這時候來京都,可不是個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