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抓了蝶飛兒的衣角,把她拉到一個角落裡,附耳悄聲說:“他是洞天一府”的胡一風的孫兒,名叫胡天行,這祠堂就是他家族的,他負責修建的……”
“據說他這個人年紀不大,但行為詭秘城府很深,行事都能處理得當,對人出手闊綽,從不吝嗇,很低調,你看,他今日一改他平日的風範,他這次卻很講究排場,大擺一千多桌宴客,宴請上萬賓客,其中包括各大門閥,文人名士,各界名流……”
衣食足,禮義興。但今日的蝶飛兒一眼看到胡天行時,她流露出一種不屑和熟視無睹,雖他和匆匆會過一面的楚雲飛一樣溫文爾雅,他長大褂講究的很,但蝶飛兒沒把他放在心裡,她輕輕一瞥,覺得他就是她人生的匆匆過客,沒什麼故事可講,不用多去留意他的,不想把太多人請進自己的生命。
造物弄人,胡天行第一次看到蝶飛兒,他已經把她放在他的心上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胡天行,他在胡老太爺手中久經培育,經過江湖大海般的名利場的大浪淘沙,他身邊有太多的故事。
他今日第一次遇見這個丫頭,就覺得這個丫頭太驕傲,很清高,但十分獨特,笑起來很溫暖……
他看女人的眼力很毒,他在幾萬人的會場裡,一眼就看到這個孤高自許,目下無塵的風雅的蝶飛兒,覺得她肯定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胡天行他小時候不喜歡讀書,但後來他不僅每日請文人給他讀經典,他還會讓他們讀《三國、《水滸、《嶽傳等經典給他聽,學習古人的權術和社會經驗。
中國人好面子,自古以來成大事的人都能把面子這個東西玩兒好,對於他來說,從小看盡世態炎涼,更懂得人際關係的重要性。
所以他相信,錢財用得完,交情吃不光,他做事也向來處理得當,對人出手闊綽,從不吝嗇,給對方足夠的“面子”。
在他財力和名望的全盛時期,早已可以不用把以前的各大門閥放在眼裡,但是逢年過節,他還是要會打理和孝敬每一位有頭有臉的場面人物。
尤其對幾位家鄉的官員,胡天行一直都非常周到,大年拜年,即使再忙,他都一定會去他們的府裡,雖然他的實力早已超越了這些人,但遇到事情他也還是會來“請示”他們的。
胡天行在魚龍混雜的江湖裡,他接觸到的女人無數,太多是濃妝豔抹,內心思想無趣,無聊庸俗空洞得讓他幾乎窒息,他見聞很廣,但本來他識字不多,再加身邊的女人再次徒有其表,思想空洞,他就會產生那種膚淺,蒼白窒息的可怕的落寞的感覺。
年輕時精力很好,物慾燻煙,大腦一般,倒沒這樣的感覺,隨著他的年紀越大和閱歷的越深,他再也不喜歡這樣空白和落寞的感覺。
但他第一次看到蝶飛兒這樣的女子 ,這樣獨特孤高淡定的眼神,這樣一個容貌和穿戴活色生香的女人,尤其她那清新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就是一個活色生香的有趣豐富的,多姿多彩的純真世界。
這世界裡面有無盡的活力,無盡的知識和文化,無盡的神秘……她身上還有一種久違的孩子般的狡黠,複雜交織著一種的母性的溫柔和豁達。
功成名就,情商極高的胡天行,他這樣的男人現在要的就是這樣的世界。所以他決定……
一過大半月,蝶飛兒已經淡忘了胡天行這個男人了,倒是記住了楚雲飛。
書齋門前的海棠樹又冒出了碧綠的新芽,黃昏金色的夕陽將蝶妃兒纖長濃密的眼睫鍍上光澤,烏黑的眼睛盈滿逼人的冷漠,只見蝶飛兒坐在纏繞著一條紫藤蔓的鞦韆上,她用穿著繡著鳳凰花樣的繡花鞋的腳兒,輕輕地點地……
低眉時,她想起昨晚她和宛宛隨意寫的詞:
“雨紛飛,燈迷離,將軍贏了天下雙鬢已斑白,姑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