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告訴他你小子輕點折騰別不務正業。正業,就是指元月裡的考試吧?好在他們學校今年考試晚,元旦忙完了之後能有個十來天時間臨陣磨槍,合理安排一下還是能草草應戰的。一共五門考試課,英語肯定沒戲,複習可以免了,把時間勻給別的科;法制史因為出席率不夠已經被通知開學回來補考了;自己曾經泡過訴訟法教授那個剛入大一的姑娘,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該科的及格問題……三科了,翻了翻學生手冊,再不能掛了,再掛他就得多交一年學費才能畢業。年關難過啊。
“怦!”
叼根菸趴在床上抄筆記的人嚇了一跳,抬頭看見那隻貓拿著洗碗抹布神色戒備地瞪著菜板。
自覺吵到別人,時蕾歉然笑笑。“跑出來一隻小強。”
“你就不要管它了,”翅膀彈彈菸灰埋頭接著寫字,“這個家它是爹。”
“都是些啥啊。”她撇著嘴把冰箱裡那盤看不出原料的菜倒進垃圾筒,“你吃完倒是收拾一下啊,要不就回學校食堂吃去吧。都長毛了也不嫌惡心。”
“它看你還噁心呢。”
“真的你明天再別在家吃東西了,冬天不開窗戶整得這屋都一股味兒。”
“看不下去了。”他把書本推到地上,煩躁地坐起來爬頭髮。
“行行行你看你看,我不吱聲還不行嗎?”複習的是總統!
又沒嫌她吵,他只是被那些條條款款惹得腦瓜子大。“哎?你說我給導員送兩個錢他能不能把我全整過了?”
“導員哪有那麼大權力?”就知道走歪門邪道!
翅膀不死心。“那系主任呢?”
“你估計哪科不能過去求哪科老師唄。”
“都懸。”
“……”
“要不去打點一下教法史那娘們兒?她說我出席率不夠要抓我。”
“這個真行。”時蕾點頭,把洗好的盤子放進碗櫃裡,“一般這麼說的都是變相跟你要禮呢。”
“靠,我實在不願意看她,大餅子臉還一臉芝麻,嗓門賊粗,長喉節,汗毛比我都重。”
腦中浮現如花形象,她皺著眉毛擦手。“你說那還是女的嗎?”
“給她送點啥呢?”手撐欲裂的額頭,眼看著時蕾,卻是在自言自語,“送個刮鬍刀?”
時蕾噗聲一笑。“我看你是不想過了!”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課本,“你去自習室啊圖書館啊什麼的去背這些,在家裡能背進去嗎?還趴在床上,一會兒就看困了。”
“早上想去了,你不來了嗎?”他掐了煙,就勢拉時蕾坐下躺到她腿上。
“你可得想去了,我不來你還不起來呢。”都九點多了還一扒拉一哼哼。
“晚上也不在這住,我都好幾天沒見著你了。”
“我們這學期成績單可是郵回家的,一科不過我媽都得跟我怒了。”
“你媽才不能怒呢,我們幾個都說你媽脾氣好。”放假去她家玩,貓媽又張羅菜又張羅酒的,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一幫吃吃喝喝,從來沒有大聲說話的時候,“我要整一單紅燈回家,寶兒啊,明年你就不定能不能見著完整的我了。我們老爺子,真的,年輕時候練過。打我這樣的,早八點到晚八點不帶歇氣兒的。”
“那你還不抓緊看點題,真得瑟全掛了我看你咋回家過年!”
“不回去了。”他呵呵一笑,突發奇想地建議。“咱倆今年在S市過年吧。”
“你自己過吧,我回家陪我媽。”如願看到他不悅的臉,“我會給你帶酸菜餡兒餃子回來。”
“真沒意思,我不是想跟你過二人世界嗎?”
“僅止於想想,”就算她沒問題,馬家九代單傳的獨苗兒也得回去給祖宗上香啊。“對了翅膀,放寒假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