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姆指擦拭上唇內部疼痛點,拿到眼前看,暈著小小的血跡。“你幹什麼?”他終於說話,卻是氣死人的倒打一耙。
她掄起拳頭砸他,砸了一下又一下,他不避不閃不疼不癢,她就弓著五指對準他脖子上的面板抓下去,血痕頓現。
他“哎呀”一聲捂著脖子逃開,不肯再當沙包。
她還不覺解氣,手夠不到了又改腳踹,踹在他肋骨上。
他吃痛地按住了她,眼見她另一隻腳又抬了起來,急忙下床退到安全位置撂狠話:“你再得瑟我真把你強姦了!”
她不還口,眯著一雙貓眼沒好氣地拂開垂到臉前凌亂的髮絲,撕打中起了靜電,剛拂開又被面板吸了回來,粘在臉上讓她異常惱火。
翅膀彎腰撿起掉在床邊的眼鏡,悉悉索索聲入耳,他反應極快地要躲開,手借力按到床頭的小木櫃時不免叫苦連天,認命地接受偷襲。她果然整個人都撲過來,一聲不吭地揪著他,攥實了拳頭暴捶,力度倒不大,骨節硌得他好疼。更疼的是後背,被她撞得抵在櫃角上,差點掉了腰子!剛要是他躲開,這愣貓還不得磕個烏眼兒青。“消消氣消消氣別打了。”他忍著背疼直起身來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不許她施展拳腳。
“別碰我!”她跪坐在床上,卯足勁兒要推開他,誰知翅膀一聽她的話就乖乖放手,她這全力一推的力道卸在空中,身子收不住勢地向床下跌去。
翅膀憋著笑撈住她,她不領情地甩著手,他就不再碰她,不過話得問出來。“你因為啥打我啊?”他聲音極其無辜,一張臉卻掛著揶揄表情。本來還在氣,被她一鬧竟然怎麼也氣不起來了。賤皮子,賤皮子,人家生氣要哄,他生氣挨她一頓揍反倒舒服了。
“你說吧,”她攏了攏頭髮,斜眼看他的賤笑,“你咋回事兒!”
“什麼咋回事兒?”他戴上眼鏡,猜著她動手的最大原因。
“你這兩天去哪了?”
他心花怒放,臉卻得繃住。“陪滿桌兒玩啊,不是你讓的嗎?”她要是因為這個發飆,他願意多挨幾下。
“我讓你舍家撇業的陪啦?”
“啊?”
“屁也不放一個就撂挑子,這兩天酒吧那麼多人,人丁凌連家裡找吃飯都回不去,你就顧著玩。”
“……”靠,感情是因為他不幹活了!情緒重新結冰。“爺自個兒的店,樂意管就管,不樂意管我一把火燒了它!”
“把你……把你狂得!”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時蕾真覺得語言已經失去功用,常規人類跟他完全沒辦法溝通,活到此時此刻,她才真正領悟楊毅常說的那句忍無可忍。
手一揚起就被喝住,“你再打!”食指指著她的鼻尖,翅膀失去耐性,“慣癮兒了是吧?”
好吧,她不管了!起來就走,衣服卻緊緊貼在身上縛得她挪不動步,回頭赫然看見自己的粗線毛衣被他以手指勾住。“衣服給我拽壞了!”她要奪回衣服,他的兩隻手攀上來像焊在她身上一樣掰不開。“你別又整剛才那出嚇唬我。”
“嚇著你了嗎?不能吧?”他冷笑著收回手,“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還不知道我處物件就是為了上床嗎?”
她盯著他,鏡片掩住了眼睛的心事,但嘴角那抹刻薄的弧度卻透露著令她意外的資訊。“你是生我氣?!”她為這個發現感到不可思議!
他腦袋嗡嗡響。“我真想一巴掌打你個鼻口躥血。”倒在床上咬牙切齒,渾身無力。
時蕾坐過去看他的眼睛。“你就因為我說過這句話生氣?”他氣得人間蒸發,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觸怒神威。
“自己想!”他別過頭。
輕扯著他耳朵讓臉轉過來。“你說。”
他抓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