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胡全,說道:“她們偷的我的東西呢?讓我瞧瞧。”
胡全又看了一眼桐娘,只見桐娘說著就從袖中掏出一對釵頭和一對手鐲,呈到了薛宸面前,說道:“東西被奴婢拿回去了,還沒來得及呈交小姐,就是這些個。”
薛宸只掃了一眼便轉過了目光,衾鳳和枕鴛不住搖頭,喉嚨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響,薛宸的臉色倒是變了變,桐娘懷裡放著她房裡的東西,這賊到底是誰?還是說,她房裡的東西,丫鬟不能隨意動,可她桐娘就可以?
胡全見桐娘拿出了東西,上前就給了衾鳳和枕鴛兩個大耳刮子,嘴裡罵道:“讓你們兩個泥溝裡爬出來蛐蛐兒手腳不乾淨,我打死你們。”
作勢還要打,薛宸卻攔住了,平靜的說道:
“不用打了,這兩樣東西是我送給她們的,哪裡就是她們偷的了?桐娘,你說是誰說看見她們偷東西了?我看那兩個才是賊吧,你且把她們的名字說出來,我來打發她們,別讓人家以為我院裡的管事媽媽好糊弄,將來什麼賊盆子都往咱們院的人頭上扣。”
“……”
薛宸這一番話,連消帶打,打的桐娘目瞪口呆,想來她冤枉衾鳳和枕鴛也是隨口說說的,還沒仔細到連告狀的人都準備好,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說道:
“小姐,說的什麼話?這,這東西怎麼會事小姐送給她們的?這明明……”
薛宸第五次打斷桐孃的話,理智的反問道:“桐孃的話真奇怪,這些東西不是我房裡的嗎?”
桐娘一愣,然後才點頭:“自然是小姐房裡的。”
“那就是了,我房裡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我願意送給誰不成?我說是送的,那就是送的。”
桐孃的臉色是徹底冷下去了,捏著袖子裡的釵頭和手鐲,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這些東西的確是她從小姐房裡拿出來的,準備拿回去給孃家那些窮親戚開開眼,不過是現在聽小姐要看贓物,她怕胡全沒準備,這才拿了東西出來,心裡想著,就算是給小姐看見了,這些東西不過是緩兩天拿回家去,也沒什麼打緊,小姐才多大,哪裡會懂這些彎彎繞繞,隨便糊弄一下也就過去了。
可小姐突然話鋒一轉,隨便什麼,都替那兩個丫頭兜了,眼看著是要保她們了,桐娘如何答應,夫家姑子嫂子的錢她都已經收下了,水清和水繡也都安排進來了,哪裡就能這樣被那兩個丫頭給踢了?當即上前一步,又開口說道:
“小姐,可不能這樣!奴婢知道小姐對那兩個丫頭有感情,可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小姐若是包庇,不分是非黑白,太太在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的。快些跟奴婢回去,這裡哪裡是一個正經小姐該來的地方?”
說著,桐娘就要去拉扯薛宸的胳膊肘,卻被薛宸往後退了一步,凌厲的掃過桐娘,然後清脆的聲音就此響起:
“混賬!你是什麼東西,敢來教訓本小姐了?平日裡喊你一聲媽媽,那是給你臉面,你還真以為你是我的媽媽了?我說東西是我送給衾鳳和枕鴛的,自然就是送的,用得著你來說三道四?太太是去了,可太太去了,難道我的東西就變成你的了不成?這裡是薛家,我是薛家的大小姐,用不著你來說我正經不正經的,薛家的地方我哪裡不能去?又是你一個正經奴婢該來管的嗎?”
薛宸雖然年紀小,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誅心的。她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背脊,身形美妙的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天鵝,雖然人小個子小,說起話來的氣勢卻像是管家了多少年的當家主母一般,底氣十足,氣勢十足,陽光下,那張嬌豔欲滴的臉龐上似乎鍍上了一層閃閃的金光,叫人不敢直視,而薛宸的眼神銳利,不過是環顧一圈,那目光就像是把所有人都從頭到腳看了個遍,警告意味甚濃,叫那些原本等著看好戲,對這個正牌大小姐抱有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