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低聲啜泣起來。
“我等皆是戴罪之身,如今這個局面,死了比活著容易。”其餘飛靈殘眾走了上來,附和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濃濃的頹敗。
陸晨玄往前走了一步,和素霓並肩,沙啞道:“你們找死我不攔著,但是野薔薇前輩得和我們一起走。”
楚良臉色陰沉,低沉道:“野薔薇是飛靈傭兵團的人,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
素霓看向陸晨玄道:“我們已經盡到了義務,如何選擇,自有他們的命。”
“不行!”
陸晨玄激動道:“野薔薇答應了我一件重要的事,讓我帶她走,你們代表不了她,我自會去見她。”
陸晨玄每天都去野薔薇的營帳外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現在少年提出兩人有約定,似乎也合情合理。
“哼,你還不知道吧。”楚良目光遊離在陸晨玄和素霓兩人之間。
素霓肉眼可見地慌張了,趕忙出聲道:“楚良,你自己要作死,何故帶上他人!”
“做了還不讓說,有本事,你把我的腦袋也摘了去,好叫全天下人知道木妖為了殺一個小孩,做一筆交易,居然這麼捨得下本錢,差點付出冬雪小隊全體覆滅的代價,最後得救,居然是算準了小孩的善心,願意奉獻己身,拯救他人,你們可真的是玩得一手好心計。”
陸晨玄聽得雲裡霧裡的,能夠聽出自己是楚良口中的小孩子,但是要殺自己。
誰要殺我?
木妖?
陸晨玄越想越迷糊了。
“楚良,你說清楚點,誰要殺我。”陸晨玄不解道。
“小玄,你別聽他搬弄是非。”
素霓現在無比後悔,為何當初自己要把請神香的事告訴所有人,但真讓陸晨玄不明不白背了鍋死了,她過不了內心這一關。
楚良直接挑明:“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嗎,當初我們差點死了的時候,說不定木妖的強者,正站在哪棵樹上觀望著,但他就是不出手!”
“人心……智算,木妖當之無愧是黑淵之首。”
陸晨玄幡然醒悟:“是因為焚心聖焰。”
素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萬般愧疚,千種哀愁全部都湧了出來,所有粉飾的語言在真相面前,都成了蒼白無力的陳詞,都成了笑話。
陸晨玄呵呵笑道:“當初紅纓姐已經和我直說了,焚心聖焰關乎到一個叫畫琉璃的人,所以她暗藏私心,想讓我一個外人去承下這樁因果。”
聽見“外人”兩個字的時候,素霓不免心裡生出些異樣感覺,因為這是事實,而事實講出來尤為刺耳。
楚良怔住了,看著陸晨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你既然知道,為何還這樣做,你是活夠了嗎?”
陸晨玄沉吟道:“且不說吳用的事是不是木妖和白熊串通好的,既然我得了重寶,那自然應該承受它的因果,就是今天不來,遲早也回來,那位‘小夫子’應該不會等太久。”
少年側身看著面色複雜的女人:“素霓姐,你別看我年紀小,這些事情我拎的清,而且我不相信步聞大人會花那麼大力氣,就是為了把我送給白熊。”
陸晨玄當然不相信,因為體內的天一道懸丹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天一道懸丹的價值,即便是十朵焚心聖焰加起來都比不過。
聽見少年的鏗鏘措辭,素霓備受煎熬,從她的角度,陸晨玄就是被扔棄的角色。
楚良聽了兩眼發直:“我見過蠢的,沒有見過被賣了還替債主子數錢的,你執意找死,我也不多言了,速速離去,野薔薇你就別想了,我們飛靈傭兵團人微言輕,去到大勢力中,也只是炮灰。”
素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