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怎麼如此糊塗?”李濟源拍了拍腦門,一臉愧疚之sè,“那一天,店小二到知府大堂報案,下官帶公差去抓捕,並沒查出他有皇上的聖旨和工部的行文,只從他的包裹裡發現九隻皇家專用的銀錠;將他押到知府大堂時,卻被劉鋒一手包攬過去,敬為上賓,安置在劉鋒的書房裡。後來,侍從將下官叫到書房,那個傢伙亮出自己的身份,並遞給我看一塊金牌,說明來揚州的目的。第二天,下官便被知府支配到鄉下去籌集皇糧稅銀去了。可是,下官一直懷疑他是竊賊,盜取皇宮銀子和金牌後,又以此金牌假冒王爺,來揚州公開敲詐勒索。”
“嗯,你的推斷很有道理。他沒有聖旨,沒有工部行文,就連最起碼的魏總管手諭都沒有,由此斷定他是冒牌貨。還有那個臭道士,也有可能是他們一黨的。”張乾坤無奈的搖搖頭,“我真不明白,堂堂的一州知府,怎麼如此糊塗,輕意相信江洋大盜的花言巧語?敬他們為上賓?”
李濟源進一步分析道:“我估計,事先劉鋒一定受了那兩個竊賊賄賂,才極力包庇他們,替他們掩蓋身份,進一步敲詐官銀的。這不過是初步推斷,還不能完全肯定他們的真實身份。”
“李師爺,依在下之意,應將劉鋒和那兩個竊賊都抓起來,進行嚴刑拷打,逼出他們的同夥是誰?這樣順藤摸瓜,便可將盜賊團伙一網打盡。”張乾坤提出自己的意見,“一旦挖出盜賊團伙,再扳倒劉鋒,你我首功一件,將其上報到朝廷,魏總管一定會大加讚賞,加官晉級,不在話下。”
“不不不,這樣會打草驚蛇的。假如那個信王和臭道士真的是江洋大盜冒充的,我們行此手段,不但挖不出他們的團伙,反而會使團夥有了防備,趁機開溜。”李濟源對張乾坤的意見加以否定。
“你說得固然有道理,但在我們的執權範圍出現這麼大事,總不能不聞不問?甚至助紂為虐,裝腔作勢呀?一旦魏公察明我們與賊人同流合汙,他決不會姑息遷就,任我們放縱竊賊而不顧的?弄不好丟官罷職就算對我們客氣;嚴重點會視我們與賊人同罪的。到那時,不是白白點汙了我們清白?”張乾坤說出其嚴重後果。
“我們壓根兒就不是他們同道中人,更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的。”李濟源作出果斷決定,“這件事非同小可,應將揚州最近發生的事,寫成密函,派專人送往京城,交給魏總管。魏總管看了密函後,一定會採取措施處理此事的。”
“好的。”張乾坤點頭贊同,十分謙遜道,“張某是一介武夫,斗大字識不了幾個;寫密函由師爺你執筆。事不宜遲,立即動手。”
李濟源也不客氣,叫侍從取過文房四寶,鋪下紙張,調勻墨汁,提筆在手,略加思索後,毛筆猶如飛龍走鳳,不到一炷香時間,一封密函已揮就而成。李濟源放下筆後,將密函拿在手裡,細看一遍。
張乾坤迫不及待問:“師爺,你給魏總管說些什麼話?讀一遍讓張某聽聽。”
“好的。”李濟源將密函的內容,從頭至尾讀了一遍。
張乾坤讚不絕口:“好一張伶牙俐齒,要說的話在你的筆下更是妙筆生花,一字一句,都扣人心絃啊!大總管閱後,一定會誇你的錦繡文章欺李杜的。”
“仁兄過獎了。”李濟源被奉承得心花怒放,喜形於sè,他將密函放到桌上,說,“這封密函至關重要,千萬不能在途中丟失。不知仁兄派誰將密函送往京城?”
張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