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像什麼都沒聽清,只是腳步有些踉蹌地向帳外走去。
陸太醫見我一臉蒼白,也是不明所以,我只是強笑著打了招呼,就這麼看著他給四爺請脈,驗傷,開方子,煎藥……直到冬梅來替了我,這才渾渾噩噩的回了自己的營帳去休息。
他清淡卻硬如鐵石的話,不停的在我耳邊而回響“十三弟給的,我也能給,他要的,我也要!”……
“你看我做的這個風箏好不好……給你買的,還熱呢,快吃……”十三阿哥笑眯眯的對我說,“好”,我笑著剛要接了過來,他卻突然面色哀慼,緊緊地看住我,“再也別離開我好不好……只有我一個,好不好……”。
我愣住了,看著他心痛的樣子,閉了閉眼,張嘴正想對他說“好……”,張眼看見的卻是四阿哥那雙淡漠的黑眸,這毫不放鬆的盯著我,“他要的,我也要……”,聲音堅如鐵石……
“不,別說了,別說……”我心底瘋狂的祈求著……“小薇,小薇……”“啊……”,我猛的張開眼,一陣暈眩,眼前一片黑暗,過了會兒焦距慢慢的對準,才發現冬蓮正一臉著急得看著我,“小薇,你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呀,啊?”。
呼……我長長的出了口氣,掙扎著坐起身來,一摸後頸,一手的冷汗,心裡澀的好像每下心跳都會摩擦出緊急剎車時的吱呀聲,說不出的滋味,只是怔怔的看著手心……“喏……”冬蓮遞了條手帕過來,我抬頭淡淡一笑接過,“謝了”。
仔細地擦著汗,藉著這一下下的抹拭,極力的想把心頭的冷汗也擦掉。冬蓮去倒了杯熱茶過來,見我擦個沒完,笑說“喂,你再這麼擦,就得脫層皮兒了”。說完遞了茶給我,順勢坐在了炕沿兒上。
我慢慢的喝著茶,心知冬蓮有一肚子的話兒要問我,可現在我什麼也不想說,連我自己都還想不明白,又怎麼能去跟別人說得清楚呢。
“小薇,你……”,冬蓮還是耐不住,我轉頭看她,見了我默然的眼光,她不禁一怔,我彎了彎嘴角“你放心,我也只是個奴才,只想緊守本分的過日子,至於其他的,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看冬蓮愣愣的,我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謝謝你,也謝謝冬梅”。冬蓮一頓,看了看我,有些無奈的笑了出來“你呀,真是個可人兒,可就因為這樣,才……”話說一半兒,她硬嚥了回去,顯然是想起了有些話兒不是該她說的。
我也只是裝作不知道,轉了話題,“你休息了嗎,還是特地來找我的”?冬蓮也順水推舟,“不是,主子讓我來看看你,說你定是累了,可現在也是晚晌兒了,讓我叫你起來,省得夜裡醒了來,走了困,反倒不得歇了”。她笑說。
“是,我知道了”,我恭恭敬敬的答了話,就起來穿衣服,冬蓮也在一旁幫忙,“我出來時,聽福公公說,今兒個晚上皇上要賜宴,一來,兩位爺後福無窮,二來,那些蒙古的王爺,和國外的使臣們也都到了……聽說,今兒個皇上還獵到了一隻老虎呢,他們都說是什麼旗呀勝的,反正是好兆頭……”,這丫頭在一旁絮叨著。
我臉上掛著笑聽,心裡卻嘆息,看來兒子多了,磕著碰著的,這皇帝老子也不太放在心上了,該幹嘛幹嘛,日程也絲毫沒變動,只是遣了最好的大夫來看也就是了。
本想問問四爺和十三阿哥的傷勢如何了,卻說什麼也問不出口,只得強壓了下來,不去想它。
一時間都收拾好了,就和冬蓮出了來,向德妃的營帳走去。夜色已完全的沉了下來,點點的星光閃爍,遠處的群山和森林也是黑壓壓的一片,那種森然的壓迫感,讓人打從心底裡懼怕了起來,唯有近前兒的一堆堆篝火,帶來了無限的生命力。
冬蓮四下裡張望著,很是興奮,她雖比我早進宮三年,出來冬狩卻也是第一次。一陣陣烤肉的香味兒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