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過的可好。

她說,喔,是我忘記了,玄霄師兄陽炎入心被冰封在禁地,夙玉師妹又怎麼會好呢。

她說,為夙玉尋藥物什麼的,很辛苦吧。

她說,看在曾經同門的份上,這些藥你帶回去,雖然對玄霄師兄沒有用,但是夙玉比他修為低得多,應該多少還是有效果的。不用謝了。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這一次直到夢醒,仍然清晰的記得。

夢中,依舊是鳳凰花開的時節,醉花蔭中陽光明媚,透過細密的花藤投射在地上打下深深淺淺的陰影,粉色的花瓣被風吹落,很漂亮。

玄震師兄溫和地笑著,寵溺地伸手摸著夙玉的腦袋。夙瑤師姐冷著臉,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一個極淺的笑容。夙汐攥著夙瑤師姐的衣角,眼睛裡帶著狡黠的光芒。年少的自己挑了眉,雙手環胸吊兒郎當地站在鳳凰花藤下,夙莘瞪著眼睛豎著眉毛,氣呼呼地看過來。不遠處,剛御劍歸來的玄勉師兄暈暈乎乎,不怎麼穩當地晃悠著。

再遠一點的地方,重光長老和青陽長老一個冷著臉一個笑眯眯,指導了新入門的弟子們習劍,其間重光長老咆哮數次,罰了數位弟子思返谷,年少的自己挑了唇角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隱沒在那一片粉色花海之中的,是一個個熟悉的面孔,笑著的溫暖的縱容的親暱的。

唯獨……沒有玄霄師兄。

……始終,沒有他……

44浮生(雲叔番外之七終)

我舍下世,侯他執手相隨,我舍來生,守他寂寞無悔。浮生荒唐事,不過痴嗔幾回,難辨錯對;浮生荒唐事,不過情仇喜悲,盡樽還酹。

在外漂泊尋覓了幾年,走過了很多很多的地方,當年的那些事情白日裡我從來不敢去思考,每每去想,就是覺得從心口蔓延出來的隱痛,並不是十分劇烈,綿綿長長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窒息一般。

而這些白日裡不敢去回憶的事情,卻總是在夢中重現。

在夢裡,我沒有離開,伴在師兄左右,似乎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師兄,他對了我微笑,開心是真的開心,但是莫名帶著幾分難言的憋屈。

在夢裡,我說出了那句話,師兄一愣,有的時候是斷言拒絕,我被羲和陽炎教訓的滿瓊華亂竄,有的時候是沉吟片刻後應下,然後我帶著他滿天的亂跑。

在夢裡,我如同大夢初醒,滿臉委屈地對了師兄說了妖界說了離開說了冰封,結果被師兄好一頓教訓,揍得鼻青臉腫,還笑得傻乎乎。

只可惜,每次醒來,該在哪裡,依舊在哪裡。沒有瓊華的被單,沒有擺在屋子裡的劍架,沒有玄霄師兄。

最終是被玄震師兄的一個傳訊喚回了青鸞峰。

我還沒有找到陰陽紫闕的陰面,卻從夙玉復發的症狀中,知曉了便是尋到,也已然無果。

這一次見到玄震師兄和夙玉師妹的時候,我差點認不出來。夙玉師妹本是生得白皙面容姣好,現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望舒寒氣的緣故,面目越發地蒼白起來,似乎凝了霜一般,經絡浮起淺淺的青藍色。

玄震師兄看起來比她好些,卻也是虛弱了許多,連掌心都是冰冰的冷,嘴唇也沒了血色透著白。

許久不見,已經長大了許多的雲天河守在床邊,和夙玉十分相似的面上帶著懵懂的神情。他年紀小,不明白這些意味著的什麼,卻也意外的敏銳,直覺地不願意離開,整日整日地膩著夙玉,連他平日裡最愛追著玩的山豬都不管了。

夙玉師妹和玄震師兄死後,我便是在青鸞峰住了下來,照顧了頗有點沒心沒肺的雲天河。

那個小傢伙跟著我一起將夙玉師妹與玄震師兄葬在石沉溪洞中的時候,還好奇地問我這麼多冰,他爹孃睡起來都不會覺得冷嗎,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