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領回去了,指不定是當師父呢,還是當保父呢……
更何況,我們都還沒到收徒的年紀,就算是玄震師兄,也得過幾月才可以去收徒弟的。
雲天青也有些訕訕,寒暄了幾句我剛才在小食鋪那裡遇到的那位不會就是你相公吧哎呀果然是一表人才之類的廢話,就拉著我走了。
走過那個分割內外城的圍牆的小門時候,雲天青拉著我往裡面讓了讓,和一位書生打扮的少年擦肩而過。
不知為何,我回頭看了看,只看見那個少年小跑到站在不遠處的抱著孩子的婦人那裡,停下了腳步。
婦人笑著迎了上去,有些心疼地拿著手帕給他擦汗,小孩子也是伸手求抱,少年伸手接了,狠狠在小孩子面上親了兩口,樂的那孩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在他們身邊的老婦也是笑呵呵的,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抬眼看來……
收回視線,我拉著雲天青搶步過了個轉彎,那四人的身影已經盡數消失在身後。
“誒,師兄,你笑什麼?”
“……沒什麼。”
26
陳州的任務不多,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我終於殺了人生中的第一隻妖。
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觸,甚至沒有什麼接受不良,和我意料中的情景十分不符,以至於在御劍去渝州的時候我都在思考——是不是這也是提前預支了玄霄後期修為的後遺症之一。
——或者說,也有可能是我最近和羲和越來越同調的後遺症之一。
最後,我得出了結論。
……其實,這不過是人類趨利避害求得生存的本能罷了。
我如果狠不下心腸,在一年後,以及二十年後的大戰中就絕對活不下來,而我並不想死,我不但想要活著,還想活得好好的回家去。
所以,別無選擇。
也許,性子本身就比較冷漠也是一個原因。
好吧,殺的不是人大約也是一個原因。
但是,很顯然,玄震師兄夙瑤師姐他們都不認為我在御劍去渝州的期間這一段的沉默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從他們偶爾看過來的擔憂的眼神中,我認為,他們絕對是以為我和同樣是第一次殺妖的夙玉師妹一樣,有了心理障礙,和所謂的負罪感彷徨感,開始思考其對與錯生與死這些很哲學的問題。
雲天青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這一路上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次數上升了二十五個百分點,並且在他做出許多高難度動作哄夙玉師妹和我開心的時候。夙瑤師姐破天荒地沒有呵斥,還在邊上認真的觀察,頗有幾分‘師弟你行不行,實在不行師姐教你幾招吧’的架勢。
不解釋,他們這麼認為對我沒什麼害處。
更何況,如果我真的說出來了,恐怕他們信不信還是個問題……
……這年頭,心理素質太好也不容易啊。
到了渝州,玄震師兄很體貼地把我們留在了客棧,夙瑤師姐也沒有出去打探訊息,而是和似乎想通了漸漸開朗起來的夙玉師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什麼,氣氛很是融洽。
……如果忽視我身邊百無聊賴的雲天青的話。
這小子似乎覺得我心理平復得太快讓他沒有了用武之地,而玄震師兄又太過謹慎體貼不讓他跟著去,夙瑤師姐和夙玉扎堆談著女孩子的悄悄話不帶他,再加上從坐下來開始我就一直不動聲色地淺掇著茶水,不理會他一會兒拋過來一個的眼神。
於是,他順理成章地不滿了,暴躁了,憂鬱了,委屈了,扒在那裡拿眼神暗示我和夙瑤師姐。
素來乖巧的夙玉被他看得有點兒不自在,夙瑤師姐很體貼地安撫了下夙玉,然後十分強勢地橫了雲天青一眼。
……所以,現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