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潛邸做的太子伴讀,比他還要長上一歲。雖說傅堯徽當時已名滿京城,但是也仍舊是個年少氣盛的孩子,他自己又是嬉皮笑臉慣了的,稍微一調戲二人便不管不顧地大打出手。
他自己當時的長遠規劃裡,便有傅堯徽這麼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傅堯徽並不像他爹傅孜遠那麼油滑,自小接受的是治國忠君之道,又是個認死理的主,只要稍稍用心便會被收買過來,死心塌地的相隨。果然,過不許久,二人竟成了無話不談的摯友。
儘管傅堯徽還是一副冰冷冷閒人勿擾的模樣,但是明顯對待自己還是真心實意的。當然了情竇初開的男孩子偶爾會講一講心上人的事情也在所難免。他自然會不遺餘力地他排憂解難。那時候已被賜了婚,有了太子側妃,承徽還有三個媵人,處理起家務事來,雖說麻煩些,但是總比傅堯徽這個毛頭小子得心應手的多,仗著經驗老道,偶爾還能倚老賣老打趣這個容易害羞的摯友一二。
鎮國將軍府陸家的三小姐知書達理,溫柔賢惠,是京城第一公子安平世子的心頭寶,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男才女貌,郎情妾意,風花雪月,傳唱佳話。
可陸家老頭和傅家老頭,打小就互不待見。
上了戰場,被征戰殺伐荼毒之後,硝煙味只增不減,見了面和鬥雞似的。私下裡,沸反盈天的傳言,鎮國將軍陸執曾揮舞著雞毛撣和安平郡王傅孜遠互毆甚歡。
所以雙方嚴令不許子女與對方家人往來,更加不必說結親。
而傅堯徽為了護衛心上人,親自從自家影衛裡甄選了一個模樣身量與陸瑾佩相當的姑娘送至身邊,貼身伺候,護衛安全;在人約黃昏後之時,還能擋一擋陸老爺子的沖天怒火。
本是一樁出此下策的好事,可他本著憐香惜玉的原則又作為一個公正無私的上司加好友,對傅堯徽此舉也是多次勸說,人家也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總讓人家替你們私會捱過。
傅堯徽的回答,不是無奈,不是惋惜,不是愧疚,而是出人意料的。溫潤清雋,滿腹經綸的京城第一公子竟露出那樣痛不欲生,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
那丫頭痴戀傅堯徽。
這也沒什麼稀奇打緊的,安平世子名揚天下,惹得多少女子的芳心。這些人不過只是單戀,可是那丫頭,從來都是不屑於嘴上說說,心裡想想,而是堂而皇之的公之於眾,每天裡除了傅堯徽還是傅堯徽。
起先,據說陸瑾佩還會生悶氣,傷感落淚,後來聽聞這丫頭會天花亂墜的勸說一番,陸三小姐又喜笑顏開。
時間一長,陸三姑娘一想,反正呢,自家老爹又不許自己嫁給傅家,倒不如將愛人託付給信得過的這個姑娘。於是,算是默許了丫頭的心思行為,對傅堯徽有些疏遠。
相較於心上人的冷淡,這個丫頭大大咧咧,在京城裡弄得雞飛狗跳,無人不知的痴戀,傅堯徽恨不得生啃了她。
每當入宮伴讀,愁眉不展,一臉怨氣。他問起,便是大談苦水,此女緊追如何不捨,大庭廣眾之下如何表明心意,瞧他的目光如何痴纏熱烈……
秦作庭不由得心生感嘆,能把脾性冷淡的貴胄公子氣成這副德行,此姑娘委實一枚難得的人才。
後來,京城裡大街小巷就有了安平世子傅堯徽,被陸家三小姐的貼身丫鬟瘋狂追逐而退避三舍的緋色傳聞,他至今猶能記清自己當時的準確反應總想著要尋個日子和這姑娘八拜結交。
往後一日日的,傅堯徽都是鐵青著臉進的府邸,每每商談正事前都要把那個名為阿佩的丫鬟翻來倒去的詛咒一遍,恨不得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
當時最開心的事情便是聽他念叨這些,時而從心底由內而外的快樂。他想他是感激那個素未謀面的大膽姑娘,至少每日枯燥乏味又危機四伏的生活裡都能有快樂的時光,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