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頭頂上輕而低壓的聲音也當真不動了。
直到順著冷言諾頭頂流至臉頰流至脖頸的溫水就這般直直蔓延開來,半溼的衣襟提醒著冷言諾,冷言諾方才反應過來。
“以後不準畫成這樣。”慕容晟睿霸道的語氣凌然而下。
冷言諾聞言,心間一怔,慕容晟睿一向溫潤如華,這種霸道的氣勢,她還是頭一回領教,可是,她被沷水了,還被他給霸道的呵令了,為什麼心間卻竟一暖。
“嘴唇太紅。”似要給冷言諾解疑,可又似乎不善於哄人,慕容晟睿溫柔的唇裡吐出乾癟癟的四個字。
這傢伙,敢情是因為她化了妝…原來這廝不喜歡自己著妝,那以後他要是得罪了她,她就天天畫給他看,一定畫得又紅又白。
不對啊,冷言諾暗自琢磨,自己明明看過,這唇可是鮮紅欲滴千古無絕色,哪會太紅,明明就很……冷言諾突然想到剛才院子裡慕容晟睿對她說的四個字,心底瞬間明白過來。
這醋罈子…。
“我幫你畫。”話落,冷言諾便被慕容晟睿給拉向琉璃鏡旁坐下,開始,自己…。
看著鏡前忙碌的慕容晟睿,因為水的澆灌,那妝粉胭脂都是極好,自然不會脫水,冷言諾只感覺到慕容晟睿的手突然輕而柔的落在自己臉上,如風一般拂過,她想慕容晟睿這個小心眼的,會不會把她扮成個男人,又或者給她畫得極醜…。
執筆畫眉,同心挽發,鴛鴦比目。
屋內氣息韻然,冷言諾只是感覺到不明的輕柔的東西,分不清是手指,還是水,只這一刻,沉靜,而安和。
冷言諾有一刻竟覺得似過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模樣,歲月太過靜好,思緒回收時,衣襟處原本因為而溼的地方似乎也不知在何時被慕容晟睿用內力給烘乾了,此時脖頸四周夾著他如雪似花的清雅的氣息,好聞到讓人貪連忘返。
不過,好在那茶是清水茶,不然,估計衣衫上就會斑斑駁駁,好看到讓人駐目連連了。
在冷言諾始終覺得慕容晟睿會畫得不成樣而要嘆口氣之時,剛才還在忙碌的慕容晟睿突然停下,隨即,熟悉的氣息逼至而近,熟悉的吻落下,重重一吻,帶著懲罰與漲寵的味道。
“很好。”慕容晟睿淡淡兩個字便讓,冷言諾立馬臉頰粉飛,這廝真是一點不浪費佔便宜的機會。
“慕容晟睿,你應該不會給我故意畫得醜醜的出門吧。”冷言諾說話間語氣裡有些無奈,她是女子,雖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子,雖不是絕對的視美貌重過生命,但是,好看點,總沒錯吧。
頭頂上,慕容晟睿聽著冷言諾的話,再看看其表情,隨即,遮在琉璃鏡前的身姿微一側。
然後,一個清華清秀,又儀容清爽,不嬌柔,不造作,自然而獨特,不是絕對的明豔,卻是一落人群的一眼看到。
這種美,有種觸目驚心的柔和,再有顛人心腹的明妍。
冷言諾一下子呆了呆,慕容晟睿並沒有給她上妝,相反只是用眉筆,輕盈勾勒,頭上的飛月髻也早已被他打散,重新隨意拘了幾束在一旁,自然而靈透。
“早去早回。”慕容晟睿在冷言諾耳邊輕聲低語。
冷言諾看了慕容晟睿半響,這心裡不知該是羨慕嫉妒恨,還是應該撲過去親上幾口,果然這種絕世男子做什麼都是好的。
“好。”冷言諾答得心裡舒蕩,話落,方才開了房門。
寒霜還來不及驚歎,在看到冷言諾身後的璃王時,還是不自覺的吶了吶唇,沒有發聲,明眼人一眼可看出,她怎麼給忘了,小姐是要進宮的,這南國皇宮裡不只有南國皇后,更有南國皇子,更更有對小姐心思不淺的南國太子,這盛裝去南國皇宮,也難怪自家王爺要吃醋,嗯,王爺,應該不會找自己算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