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退散!百毒不侵!】
彈幕瘋狂的滾動著,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屋子很小,攝像頭幾乎一覽無遺。那大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快看快看衣櫃!血血血!】
那白色的三開門衣櫃,單門櫃的那邊縫隙裡,流出了鮮紅的血。
畫面到這裡便被掐斷了,一片漆黑。
……
陳末退出了影片播放介面,將手機放在了桌面上,在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了半包紅雙喜軟嘴來。
他拿出一支,放到嘴邊含著,卻是沒有點火,又塞了回去。
轉而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
這茶缸還是他剛當警察不久時,所裡發的先進個人表彰獎品,這麼多年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底下摔掉了皮,生出了醜醜的黑疤來。
杯子裡頭有茶垢,同他那被煙燻過的手一般,黃澄澄的。
陳末做了三十多年刑警,風裡來雨裡去的,對於這些並不講究,便也一直沒有換過。
南江市水陸交通發達,從前有東南西北四個區,後來又新增了一個南江新區。
這南來北往的人多了,便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近兩年來惡性案件頻發,市局張局長叫他牽頭,成立了特殊案件調查組,專職一些疑難雜案,還有一些“三不管”的事。
今兒個是上班第一天,手底下的人還沒有見著,便來了案子。
那影片乃是昨夜南江新區發生的一樁離奇命案,靈異主播竹眉在直播的時候死在了櫃中。雖然平臺及時掐斷了畫面,但這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案子一大早從新區分局轉來了市局,又到了特案組手中。
陳末想著,將茶缸往桌上一放,看向了桌上的四份檔案,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都是刺頭。”
最上頭的那一份,貼著一張年輕女子的照片。
她艱難的扯著嘴角,像是在拍證件照時被攝影師強制要求露出微笑。可這笑容實在僵硬,反而生出了幾分驚悚感來。
又或者心底裡太過抗拒,整個人顯得陰沉沉的,每一根捲曲的頭髮絲兒都寫著生人勿近。
陳末掃了一眼照片,朝下尋去。
再一次看到了那一行平平無奇,卻又十分不平平無奇的字。
沈珂,星河路18號慘案的唯一倖存者。
星河路18號慘案,那是南江市二十年前轟動一時的滅門慘案。時至今日兇手也沒有抓到,已經成為一樁懸案了。
他將茶缸一放,將檔案合上,鎖進了一旁的抽屜裡,然後拿起了擱在一旁的案件卷宗朝著門外走去,這是新區分局一早遞過來的。
卷宗拿開,底下擱著的信封露了出來。
提前印好的位址列上寫著:南江市城西區正義街道星河路18號南江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