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的時候,容軒偶爾也會同她共枕而眠,可是這樣的事情卻是不曾做過。肌膚上的接觸,除了容軒睡著時玄月自己鼓足了勇氣短暫地親吻過以外,真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容軒不想褻瀆,玄月不想強求,竟然也就這樣清清白白地過了許多時日。
流芡輕嘆了口氣喚道:“王后?”
玄月抓著棉布的手驟然縮緊。
流芡好意道:“您是王后,榻上躺著的,是您的夫君。”說完,流芡弓身退出了宮殿。
寧安殿中安靜下來,玄月用打溼了的棉布替容軒擦了面龐,終還是鼓起勇氣替他脫下了褻衣,小心仔細地擦拭著身子。一邊擦著,一邊紅著臉,心裡有些寬慰,幸好他不曾受傷。
替容軒換好衣服後,玄月正在清洗棉布,卻聽到榻上容軒忽然在夢囈著些什麼,額上冒起了一層冷汗,嘴唇顫抖著,似乎在經歷什麼難過的事情。
“為什麼……”
玄月替他擦去額前的冷汗,忽然聽到他急促地開口,還以為是他醒了,忙退開身去,卻發現他依舊睡著。
“陛下說什麼?”
她輕輕伏上他的胸口,想要聽得仔細,不想手卻忽然被容軒抓緊,怎麼都掙脫不開。
“陛下?”
“為什麼?”容軒的話中忽然染上了一層哭意,“為什麼是你……”
“陛下說誰?”玄月聽著覺得有些奇怪。
“無涯……”
名字一出,玄月心中驟然一停,渾身如同落入冰窟一般冰冷,旋即氣血又從腳底升起,心臟忽然跳動得猛烈。
“為什麼……無涯……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秘密
西疆來報,離昌國果然發現了臨都的內亂,開始大舉進犯月見國都,月見國兵力匱乏,面對離昌國的進攻,失了景國的護衛簡直變得不堪一擊,離昌軍入城之後大肆屠殺,城中百姓鮮有幸免,但是殺入王宮中時,卻發現是一座空蕩蕩的宮殿,除了宮門口附近的軟弱侍衛之外,宮中空無一人,就連宮女內侍都不見蹤影。離昌王本還心有戒備,守了幾日之後發現並無不妥,立刻率兵佔下了王宮,盡享金玉珠寶。
林樓之從東疆調回的常副將把守容國西疆,日前來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有小股的離昌軍在境前騷擾。容軒下令,只守不攻,讓西疆的眾將士無論如何都要耐住性子,不要被離昌軍的小舉動所牽引壞了大局。
自連星湖回來之後,容軒一直沒有好好睡過覺。並不是過多的憂心了什麼,而是因為一入睡後總是夢到同一個場景,醒來卻只記得零星的碎片,而且總是心悸得很,渾身乏力,感覺像是大病了一場。
夢裡面總是會獨自一人走進一個山谷,周圍幽幽暗暗什麼都看不清楚,谷頂倒是一片燈火通明,自己想喊人來救,可沒有人理會自己。夢裡面還總是出現一個渾身浴血的女子,印象中那女子的容顏如同剛剛凋零的花朵,溫柔漂亮,但永遠無法仔細記住她的長相,夢的末端自己像是在嘶吼什麼,心裡覺得特別得勞累,然後忽然就驚醒過來,看到清明的宮殿,身體各種不適應。
“陛下?”流芡從屏風後走出來,“該上早朝了。”
容軒拭去額前的冷汗,起身由流芡照顧著更換朝服。
正在穿衣服,流芡猶猶豫豫道:“陛下最近看起來總是憔悴得很,為什麼不叫御醫來看看?”
“本王讀過的醫書也不在少數,可鮮少見過該如何消解夢魘的。”容軒道,“只是那似乎也不是社麼噩夢,只是讓人覺得有些勞累罷了。”
看著流芡欲言又止,容軒道:“有什麼想說的?”
“也許是小的多慮了。”
“給你機會了就說,流芡,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