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溪望總覺得這個女人是個心理不正常,而且極度記仇的女魔頭。在不把他弄死的前提下,這女人必定樂意用各種方法折磨他。如果有把握讓他中毒後不會死掉,哪怕是變成半死不活的植物人,這女人大概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要判斷她們兩個誰才是兇手,溪望一時間也沒能理清頭緒,只好暫時將此事放下,轉而細想雪兒失蹤一事。
自雪兒失蹤後,警方曾派出警犬搜查整棟酒店,但至今仍沒發現她的蹤跡。而在所有出入口的監控錄影中,亦未發現她已離開酒店。若她還留在酒店之內,必定是遭人禁錮,且極有可能被禁錮在14樓或鄰近樓層。
電梯內有監控,要將她從最後出現的14樓轉移到其他樓層,就只能走樓梯。在這個過程中,她肯定不會乖乖配合,只要一聲尖叫便會引起其他房客注意。因此,若要轉移禁錮地點,必須限制她的活動,譬如把她弄昏或捆綁並堵住嘴巴。
然而,酒店人多口雜,不論以哪種方式轉移,都很容易被發現。而且扛個人走樓梯需要消耗大量體力,充其量只能轉移到鄰近樓層。
故此,只要以14樓為中心點進行地毯式搜尋,按理必定能將雪兒找出來。現在最大的問題,只是不能隨便進入已有房客入住的房間。不過,這只是警方的問題,溪望作為一名“臨時工”,有多種手段可用。
心念及此,溪望便打算明天讓帕克弄一套制服,以打掃房間為名,對14樓及鄰近樓層的房間進行調查。他當然不會逐個房間搜查,重點是那些自雪兒失蹤至今,一直被同一房客租住,且掛上免打擾牌的房間。
他取出靜楠送來的房客名單,首先入目的名字便是“李梅”。李梅在雪兒失蹤前便已入住酒店,且一直租住至今,更巧的是她所住的1408號房正好位於電梯左側。
“難道是她……可她為什麼要將雪兒藏起來呢?”溪望正為此感到不解之際,房門突然被人開啟。
他立刻轉頭望向門外,且下意識地緊握拳頭。當他看見對方原來是安琪時,才緩緩鬆開五指,抱怨道:“你進來之前至少該敲一下門吧!”
“我有你的房卡,還敲門這麼麻煩幹嗎!而且你又沒有在房間裡藏著別的女人,怕什麼呢?”安琪的語氣雖像開玩笑,但眼睛卻到處張望,就像捉姦似的。
溪望沒有理會她,目光再次落在房客名單上。
“今日真是倒黴透頂。”安琪將房門反鎖,走過來坐在床沿上,將鞋子踢掉,晃著一雙美腿發牢騷,“好不容易才能出來玩兩天,卻下了一整天雨,害我哪裡也不能去。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竟然還遇上命案。”
“最氣人的還是那個敗家女,下午玩梭哈時,她老是針對我。”她越說越激動,重重地拍打床上的被鋪,“尤其是最後那一局,如果不是她一再挑釁我,我就不會跟她曬冷。我不跟她曬冷(曬冷,意為壓下全部賭注,常用於梭哈等賭博遊戲),就不會輸光所有籌碼。見財化水也就算了,還被她畫得人模鬼樣,真是氣死我了!”
她在喋喋不休地向溪望抱怨,但對方卻只專注於眼前的房客名單,不但沒有答話,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見對方毫不理睬,她就來氣了,跳起來一腳踹向溪望所坐的椅子,憤然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還好溪望坐得穩,沒被踢倒在地。但他正在分析案情,突然被對方踹了一腳,難免心生怨怒,便站起來反罵:“你有完沒完呀,不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他這麼一說,安琪就更生氣了,杏目怒睜,遂起腳踢向對方。
對方突然偷襲,溪望哪來得及閃避,只好立刻合攏雙腿,想以膝蓋阻擋對方的攻勢。可惜他的動作不及安琪敏捷,不但被踢中,還因對方力勁過猛,使他整個人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