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一陣哭聲，我只能無語望著她低垂的肩膀。我想，這位被虛無宮說得神乎其神的少女，原來會如此脆弱，她一生竟比我更加值得同意。這一生，我還是第一回同情一個神人。也許，身為魔界中人，不應該如此仁義。

玄虛學院的第一課，便是：魔神不共。

良久，少女的嚶嚶聲才停止，我伸出手，遞給她一團布，她將眼淚擦淨。

我想少女應該有一段很刻骨銘心的事，那件事直接影響到她跟父親的感情。也許她已經被父親趕出了家，永遠回不到，只得呆在神界，過著孤獨囚禁的生活。

少女見我沒有說話，便說：“你一定想知道我跟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低聲說：“不錯，任何人見到這種情況，都想知道。”

少女說：“這件事發生的並不久，算起來才50年左右，也就是說在50年前，我還是受到父親的欣賞。那時，我每走一個地方，都會受到神界的歡迎。就算我每走一個地方，大家因為我的外表爭風吃醋，自我傷害，我也不會想今天這樣痛苦。我跟姐姐一樣，都是父親最親的人，父親愛我們，勝過愛他本人。然而，就在50多年前，當我知道一個小孩子的命運，當我知道一個小孩子的一生將會受到很多挫折，我便試著去改變他，幫助他，於是我連夜離開了這裡，到了他的身邊。”

少女的故事，讓我想到了自己。聯想少女知道我的身分，我突然感覺，少女所發生的東西，跟我有關。於是，我插了一句。

“就是因為他，你得罪了父親？”

少女接著說：“我以為保護一個人沒有錯，幫忙一個人也沒有錯。如果幫助一個人有錯的話，大善的觀世音菩薩就不會受到萬人的敬供了。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於是，我天天跟蹤那個小孩子，每一次在他最危險的時候，出手相救。每一次，我都會為救他而開心。因為打心裡，我喜歡那個小孩子的精神，我覺得那個小孩憑著他的愛心，一定會給世人帶來光明。”

我說：“小孩他做到了嗎？”

少女說：“如果他做到了，我也就不會被父親教訓啦！”

我用帶著疑問的口氣說：“這麼說，你身上的傷，是你父親帶給你的？”

少女說：“當一個人滿懷憤怒的時候，完全不會理會對方是什麼人，這是人類的通病。父親知道我暗中保護那個小孩，反正使那個小孩得不到應當的磨練，萬分氣惱，將我抓到神宮，教訓了我一頓。我只是頂了一句，便中了他一掌。就是那一掌，讓我直到今天，也無法復原。在神界，能讓我身體復原的人不超過10個，如果不是父親親手所致，一定會有人挺身出來救我，不過當他們知道打傷我的是我的父親，當然不會救我啦！就這樣，我帶著那股傷，一直到現在。”

我苦笑說：“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不過善良的背後，往往是一個傷害。這個世界上，最愚笨的人就是那種善良的人，他們給別人帶來光明，卻自己受到傷害。”

少女說：“可是善良的人，他又怎麼能輕易改變自己的本性呢？只要世間有人存在，就一定會有善良和邪惡之人。”

我說：“好了，姑娘，你休息吧！”

少女說：“我突然覺得，你應該離開這裡。”

我出神望著她，難道她能讓我走出神宮？

良久，我才說：“我能離開這裡嗎？”

少女說：“本來我一個人太寂寞，想有一個人陪陪，不過，你呆在這裡實在太危險，況且你是魔界中人，跟我們神界誓不兩立，要是讓父親知道我包庇神界中人，我這條命只怕沒有了。況且我姐姐一直以來都潛伏在我的身邊，隨時都可能出現。你……還是走吧！”

我無奈道：“我當然想出去，不過最近我逃出來的訊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