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一鬆顧況揉著胳膊立刻甚擔憂地向恆商道:「你胳膊上受了傷,被綁了這麼長時候有事沒有?」
恆商道:「路上勞駕那位玄衣的兄臺幫忙裹了傷口,繩子也沒綁在上頭,不妨事。倒是你,頭還疼麼?」
姬雲輕望著顧況的方向又甚和氣地笑道:「唐突尊駕受驚,冒昧請教尊駕名諱。」
姬雲輕一笑,越發眼熟,顧況道:「尊駕兩個字當不起,在下姓顧名況,實不相瞞,蓼山縣此任的新知縣便是在下。」
姬雲輕再看恆商,道:「這位是。。。。。。」
恆商不待他落音,立刻淡淡道:「在下是顧知縣的師爺。」
姬雲輕道:「顧知縣這位師爺身手倒好得很,不曉得閣下與當年的珍瓏客瞿前輩有什麼淵源?」
恆商真心實意地說:「未曾聽說過。」
程適在座位上翹起腿晃,等著姬雲輕來問他。誰料那姬雲輕壓根連眼角都沒瞄過程適,只緊盯著顧況道:「我們江湖人向來桌面上說暢快話,此番請尊駕與其餘二位來,意欲借呂將軍的兵卒一用,解解鄙教的燃眉之急。」合起手掌輕輕拍兩下,旁邊伺候的一位銀紅衫少女立刻捧著筆墨紙硯,放在顧況身邊的小几上,「勞尊駕給呂將軍寫封書信。」
顧況乾笑道:「姬少主,我不過是個七品的小知縣,呂大將軍哪能買我的帳。」
姬雲輕道:「尊駕若不願表明身分,姬某不勉強,不過既然請來了尊駕,這封書信務必要寫,寫完了還要勞駕印個手印上去,方才好傳書給呂將軍。」
顧況恍然領悟,姬雲輕將自己當成某個大人物。此時為了保恆商不能否認,正在躊躇,姬雲輕使個眼色,門口站的玄衣人與黃衫人一晃到眼前,各用一隻手擱在程適和恆商腦後,姬雲輕道:「尊駕若不寫,只好先得罪這兩位。」
顧況立刻道:「我寫。」
說寫就寫,提筆沾墨,洋洋一篇,一氣呵成。恆商只看他寫,程適道:「顧賢弟,千萬寫的懇切些,呂將軍才能痛快借兵。」
護法將顧況的成稿呈給姬雲輕過目,姬少主甚是滿意,顧況再用手沾些印泥,有模有樣按了個拇指印上去,姬雲輕道:「痛快!尊駕真是個爽快人!若不是此情此景姬某倒想交你這個朋友。還要煩借尊駕身上的一件物事,一同拿給呂將軍過目才好。」
顧況苦笑道:「我身上除了衣裳,沒一件值錢東西,恐怕拿不出什麼來。」
恆商忽然道:「我腰間有枚玉佩,可以拿給呂先。」
姬雲輕一雙水泡豆花眼只認準顧況:「一事不勞二主,還請尊駕行個方便。」顧況眼睜睜看著黃衫人的手掌又在恆商腦後使力壓了壓,程適忽然嘆氣道:「公子,事到如今,你懷裡那件物事便拿給姬少主用用吧。」
顧況大驚:「我懷裡哪有什麼東西!」
程適垂頭嘆氣,劉勝立刻欺身到顧況眼前,道一聲得罪了,伸手便搜,兩掏三掏,從顧況懷中飄出一塊水紅色的舊帕,程適歪著腦袋瞅了一眼,又長嘆一聲。
劉勝立刻抓緊帕子,顧況急道:「那東西並非。。。。。。」
恆商蹙眉看顧況,景言的懷裡如何有女子的手絹。顧況被他一看,心虛口吃,底下的話說不出來。程適適時適刻地,又嘆氣。
劉勝面露喜色,必恭必敬將帕子呈給姬雲輕。
做悲涼無奈模樣垂頭的程適對顧況露了露牙,姬雲輕接過手絹,忽然大變顏色,流箭一樣從主座欺身過來,一把拎起半張開嘴的顧況,水泡豆花眼泛出紅光……
「說!為什麼鳳凰仙子的手帕在你懷裡!」
顧況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不知道。。。。。。這手帕不是。。。。。。」
姬少主掐在顧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