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請放心,我並不是第一次擔任隨軍牧師,”萊特聽到高文的要求,笑的很是自信,“中部地區雖然和平,但也時常有領主組織軍隊剿滅山裡的強盜和怪物,我時常被教堂派去當隨軍牧師,對這一切熟悉的很。”
高文看了看這位牧師先生渾身的腱子肉,很懷疑他到底是隨軍出征的還是帶軍衝鋒的……
最終,隊伍裡又加進來一個奇奇怪怪的聖光牧師。
在領民們的注視中,隊伍出發了。
而在同一時刻,越過白水河北側的山林與曠野,越過那些在曠野上忍飢挨餓的流民以及將流民當成獵物的貪婪暴徒,康德家族世代承襲的家族城堡就像過去的數百年一樣,仍然靜靜地佇立在“奎林鎮”旁的山丘上。
這個榮耀的家族已經統治這片土地三百餘年,在塞西爾家族還未衰落的時候,它便已經作為南境少有的“獨立貴族”存在於此,而在塞西爾家族衰落之後,康德家族幸運地躲過了那場顛覆整個南境局勢的風暴,仍然牢牢地紮根在此,並一直延續到了今日。
三百年的時光,足以將昔日最光鮮雄偉的堡壘打磨的飽經風霜,哪怕經過了多次的翻新和修葺,康德城堡也不可避免地顯露出滄桑老態,它那些符合傳統的狹長窗戶高高地鑲嵌在厚重的石壁上,哪怕正午時分,也讓城堡裡每個房間都充斥著影影綽綽的黑暗。
已經老邁的維克多·康德子爵坐在自己的書房裡,一點點陽光從他身後的窄窗灑進房間,讓他那佝僂的身子愈發顯得陰沉,他低頭翻看著自己剛剛書寫完的一疊羊皮紙,那紙張上寫滿了意義不明的符號和彷彿塗鴉一般的言語,隨後他抬起頭,看向和他一樣老邁的管家:“卡特先生,那些‘獵犬’已經找到新的獵物了?”
“是的,老爺,”老管家微微彎腰,“在南邊的山林裡,一群營養不良的無家可歸者,他們還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但那些獵犬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他們要錢,更多的錢,”維克多·康德的腦袋顫顫巍巍的,似乎是在氣憤,但他的語氣卻帶著笑意,“狗需要食物的獎賞才會為主人賣力,長著兩條腿的狗也一樣……那就給他們‘食物’。卡特先生,派人帶著錢袋子去找那些獵犬,告訴他們,趕快動手,把那些流民給我帶來——如果他們再拖延,那便不會再有下一次合作了。現在是霜月,他們應該很清楚,賺這種錢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是的,老爺。”
老管家離開了,維克多·康德重新低下頭,埋首在那些錯亂的符號和線條裡,正午的陽光艱難地透過窄窗照進書房,彷彿隔了一層厚重而濃稠的迷霧般暗淡模糊。
而在這暗淡模糊的陽光中,維克多·康德的影子在書桌上被拉出老長,影子影影綽綽,不似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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