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那屍骸走了兩圈,葉屠蘇道:“怎麼將骨髓取出來?”
夏秋堂頓時無語,看著葉屠蘇道:“你就一點準備都沒有,便闖進骷冢了?”
葉屠蘇尷尬的笑,他也是第一次進入骷冢,著實是沒有經驗。
夏秋堂嘆口氣,自己是造什麼孽了,竟然會碰到這傢伙,只是,腹誹歸腹誹,夏秋堂還是老道的從懷裡摸出一柄雕刀跟一個小瓷瓶,爬到鬼魆的背上後,便用雕刀在鬼魆的脊樑骨上鑿出一個小洞,蔚藍色的骨髓頓時從小洞中流淌出來,閃耀著流光異彩,如同星辰般亮麗,夏秋堂趕緊的將小瓷瓶湊了上去,直到蔚藍色的骨髓將瓷瓶裝滿。
“這麼些應該夠了,反正多了也無甚用處,沒人喜歡拿東西交換這玩意的……”夏秋堂將瓷瓶封好,隨即從鬼魆的屍骸上滑落,卻只將話說了一半,便瞪大了眼睛道:“幽草,你從哪弄來的。”
葉屠蘇吊兒郎當的看著夏秋堂忙活,嘴裡不知何時叼起一根幽藍色的小草,顯的有些百無聊賴,被夏秋堂說的一楞,取下那叼著的小草道:“你是說這玩意麼?”
夏秋堂道:“幽草,能夠提純魂飲,雖然算不得多稀罕,也是不錯的東西。”
“那給你了。”葉屠蘇將那根小草塞進夏秋堂懷裡道:“我在那骨頭堆下順手摘的,正好也不能讓你白陪著跑一趟。”
夏秋堂倒也不客氣,幽草不算多罕見,他只是詫異葉屠蘇的好運氣罷了,隨便轉一圈都能拔到一株,將那幽草收好,便順手將瓷瓶丟給了葉屠蘇。
如此一來,兩人倒也都頗為滿意,葉屠蘇拿到了鬼魆的骨髓,夏秋堂也算是有所收穫,但是,當葉屠蘇回過頭時,還是皺起眉頭。
落寞,孤寂,如同濺落花瓣的水珠,深山中嫋嫋而起的炊煙!
此刻的月雀兒,身上卻是了無生氣,如同一具行屍,站在空蕩蕩的地面上,看不到一絲生機。
葉屠蘇恍然,自己著實是本末倒置,月雀兒對鬼魆的骨髓並不在意,對於不死靈體也不抱有無限希冀,她來到這裡只為了尋找自己的父親,也許,月雀兒什麼都不在乎,她只想跟自己的父母一直在一起罷了,哪怕是在這片沒有活人的世界之中。
而此刻,鬼魆的骨髓尤在,便代表著月雀兒的父親沒有來到白河谷,可是,為了月雀兒,他又怎麼會不來到白河谷尋找鬼魆屍骸,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月雀兒的父親並非不想來白河谷,而是他來不了。
“別太憂心。”葉屠蘇握住月雀兒的柔荑,將小瓷瓶放到月雀兒的掌心處道:“我答應過的,便一定會辦到,我會陪你繼續找下,並非全無希望,不是麼!”
月雀兒看著手中的瓷瓶,不言不語,心中卻是翻騰不已,便是為了這東西,這根本沒有人要的東西,卻對自己而言珍貴無比,不惜讓自己的父親以身犯險,可是,自己真的需要麼?
月雀兒輕咬著貝齒,不由自主的便將那瓷瓶高高舉起,要朝著地上用力砸去。
“你想清楚了麼?”葉屠蘇並未阻攔月雀兒,只是輕言道:“無論能不能找到你父親,至少,那東西就是你父親對於你的期望。”
月雀兒身體輕顫,撲進葉屠蘇的懷裡,緊緊的揪住葉屠蘇的衣服抽噎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月雀兒楚楚可憐的道:“老天爺為何要這般的待我?我做錯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這是命!”葉屠蘇撫過月雀兒如瀑般的長髮,將鬢角的青絲捋到耳後道:“你可以認命,也可以不認,直到有一天,將命握在自己手中,讓那老天爺也不敢對你肆無忌憚!”
言落,葉屠蘇輕輕的握住月雀兒的手掌,讓月雀兒的手握成拳頭,緊緊的,拿捏住掌心處的小瓷瓶。
月雀兒的哭泣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