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臺上,寒風中站著三個人,中間是許半夏,左右分別是童驍騎與曹櫻。童驍騎是臨時被許半夏拉來的,以壯歡迎的聲勢。所以許半夏還得跟他解釋:“來人都是很好的技術人員,就是我前陣跟你說的東北重機廠鬧事那些相關人員。其中有七個年輕人是剛從看守所出來,直接上火車的,據說還身體很弱。阿騎,還記得去年夏天我去接你的時候嗎?呵呵。再一天,就得是前年的事了。”
童驍騎已知道許半夏與趙壘兩情相悅,心裡一直覺得僥倖,要是趙壘沒有年初那個波折,許半夏可能是得不到好結果的。現在見她一直喜笑顏開,他看著也高興。聽許半夏提起去年夏天那件事,不由笑道:“你送我進賓館那事,我若是告訴趙總,不知他會怎麼想。不過你千萬別告訴野貓,她會與我拼命。”
許半夏笑道:“怕什麼,趙壘連我對付鴨子都見過,他又不是純情小生。我懷疑郭啟東把太監那事都告訴過他。你的事我不要命了才會去告訴野貓。”
童驍騎一笑,忽然道:“昨天晚上有人報說太監回家了。我還沒有去核實過,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許半夏聽了,一張臉立刻沉下來,想了一會兒,道:“零二年春節是在二月份吧,看來太監在外面混得不好,年底才開始,他就可以回家了。阿騎,他最恨你,第二恨我,本來我們也不用管他,一個太監,他能狠得過我們?只是現在野貓等著生孩子,不能有差池。你別等他在家站穩腳跟,閒著沒事做出什麼舉動,找個辦法立刻趕他走,最好別再有敢回家的心。”
曹櫻聽得心驚,許半夏的話中東鱗西爪地可以聽出很多內容,怎麼覺得裡面有什麼江湖味道啊。
童驍騎聽了簡短地道:“知道了。胖子,等下有空我跟你單獨談些事。”
曹櫻忙很自覺地走開幾步,裝作過去垃圾桶扔紙巾,然後就待那兒不再過來。許半夏看了她一眼,對童驍騎道:“太監那兒你今晚就叫兄弟們過去,帶把你以前騸他的差不多的刀過去。叫兄弟們少說話,別留下把柄,我們現在家大業大,不能陪太監玩明的。我等下會陪著東北來的客人,可能一天沒空。你是不是要和我說分家的事?”這時,遠遠一聲火車鳴叫,探頭看去,還不見火車頭出現。
童驍騎見曹櫻走遠,才放心道:“胖子,車隊最先的車子都是你出的錢,後來買的車子,有一半錢是你拿進來的,另一半是前面的車賺來的,我一分錢都沒出。你真要與我分家的話,這些車子你都拿回去,我就明確只給你打工,你寧可工資給我高一點。”
終究是兄弟,與高躍進的想法不一樣,許半夏欣慰地想。此刻火車頭已經可見,聲音越來越響,許半夏知道自己再怎麼說,阿騎可能都不會接受,便大聲在“咔嚓”聲中道:“我新設立公司有風險,萬一有問題的話,我不想一損皆損,所有都賠進去。車隊寫到你名下,碼頭你承包,你那裡經濟獨立,賺的錢也是你拿著。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我再問你要。沒問題的話,這些錢你支配。我們兄弟,自己說得明白,也不用寫什麼文書保證了。”在童驍騎面前,許半夏不會透露高躍進的用心。
童驍騎心說,這倒也對,他這兒沒什麼說不清楚的。跟著許半夏找相應車廂的時候,大聲道:“這樣吧,我給你寫一份文書,免得萬一以後有什麼問題,野貓與我的孩子拎不清楚。”
許半夏笑道:“野貓會看中我們這些?問她爹去拿不是更方便?阿騎你別多此一舉。”火車緩緩停下,已經在視窗看見朝外張望的胡工。他們一行來了四十幾個人,七個放出來的及其家屬外,還有幾個胡工說動過來的技術人員。許半夏已經在外面預備下一輛大客車。
童驍騎還是堅決地道:“我要寫,一式兩份,到時候公證一下。”
許半夏不去理他,知道阿騎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