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妞,你知道我的擔心了吧,我總感覺他們把文章發表的可能性很大,否則辜負前面做的那麼多努力。很多人,尤其是一個團隊,事情做上手後,就有了個向前的慣性,虛言恫嚇是很難阻止他們的,除非有真正的外力阻止。或者他們存著另一個打算呢?比如說,他們這麼大膽揭發一起顯而易見的弊病,導致名聲大振,成為正義的化身。有些不三不四的企業以後為了謀一個好名聲,心甘情願花大價錢請他們合作包裝,他們可能還因此成為一面旗幟。苦只苦了被他們利用的人,妞,那就是你。”
許半夏好好回味了一下她以前與屠虹的言語交往,還是搖頭:“可能性不大。”
趙壘攬住她的腰,親暱地俯首耳邊,道:“可也不能排除可能性不是?我是要等經歷夠以後才明白,人性為了利益,能險惡到何種地步。別大意,否則真被我說中的話,你就被動了。”
許半夏被趙壘的親暱弄得有點迷迷糊糊,可又覺得屠虹的事情得從長計議,還真得想一個更保險的辦法出來。一邊要享受回應趙壘的親密,一邊又想快點拿出個好辦法,於是更加迷糊,身不由己陷入趙壘佈下的溫柔鄉。
只要不喝酒,許半夏一般起床比較規律,一早便醒。夢裡不知身是客,睜開眼睛才忽然想起,趙壘在哪裡?心下一驚,微微支起身看,藉著透過遮光簾的微光,見趙壘與她一樣,各據大床一邊,各自睡得香甜。不由笑了,是不是習慣單身了?流連著不想起床,便鑽到趙壘背後,臉貼著他的背。趙壘可能有所感覺,朦朧中問了一句“冷嗎”,許半夏答個“不冷”。趙壘又是呼吸均勻地睡去。他可能想換個睡姿,只是身後被許半夏趴著,嘗試幾下無效,只得繼續側著身睡,許半夏覺得特別好玩,真想拉開窗簾,取出包裡的照相機拍下趙壘的睡姿,可又不捨得驚動他,只得一個人貼著趙壘的背傻笑,心情愉快得像要飛天。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回想昨晚與趙壘的談話,覺得也不能不防屠虹,萬一有什麼問題的話,她還真是被利用了還得被人笑話是傻帽。很快地,許半夏便趴在趙壘背後,聽著趙壘的心跳,得出後面的行事步驟。開啟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都已經睡了九個多小時了。見趙壘沒有醒轉的意思,想他也難得睡個好覺,平時不知多少事情煩他,還是讓他繼續睡吧。可許半夏躺不下去了,她想著趕緊著手辦理東北之事,以免夜長夢多。便輕手輕腳起床,到客廳的洗手間洗了臉,想打電話,又怕吵到趙壘,乾脆披上外套,提把椅子到外面走廊上,坐走廊上打電話。
第一個是給胡工打,因為相信這個老人一定是很有作息規律,此刻一定已早飯吃罷。“胡工,您好,我許半夏。”
胡工每次接到許半夏的電話都很開心,因為她總是帶來好的訊息。“小許,週末還這麼早起來?”
兩人說了一下圖紙進度後,許半夏才道:“胡工,我昨天又找了個人,估計您兒子最近可以出來,不過對方開的條件是最近三年內,不要讓他們在市區見到小刀他們幾個人,否則對方被打傷的弟兄們不肯罷休。我想,三年不長,小刀工他們幾個先可以在我這兒落腳,我的公司正上馬新廠,正需要他們幫忙,待遇從優。如果他們有其他好的去處,等在我這兒休養好了,可以轉移過去。這一點,我想人放出來是首要,三不三年的,以後對方能不能再維持如此勢力還不知道。胡工您和其他關在裡面的職工的家屬商量一下,如果行,你們就立刻收拾他們的行李,先打包用火車託運到我這兒,我會在最短時間內到東北與他們最後敲定。如果不行,我再另找門路,看還有沒有更妥善的辦法。”
許半夏的話半真半假,不過聽著情深意切,體貼周全,叫人不相信都難。胡工自己起碼已經覺得這已是最好的退路了。她很感激地道:“小許,難為你一直幫我們奔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