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她的真傷心來,紫玉連忙岔開話題:&ldo;臉又紅了,你感覺怎麼樣?難過嗎?我去給你擰個帕子擦擦臉。&rdo;
寶兒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也真是奇怪,她心裡清醒得很,退婚之後,沈江沅就像是一塊掉在沙土裡面的糖,不該再低頭去看。
她也一股腦將他送她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了他,除了這隻小狐狸。
它就像是她殘留在他身上的那一絲不捨,他待她的好,他的笑,甚至他的懷抱,每一次想起來,都覺得很有深意。和陸離不一樣,沈江沅更懂得怎麼哄小姑娘高興,就算寶兒這種粗拉姑娘,有時候也很受用。
在顧蓮池到來之前,她是要發脾氣,但是那時候還沒有這麼多的情緒。
每次在他的面前,她都覺得很有依仗感,她不知道這種依仗感是從哪裡來的,他人一站在她的面前,她情緒就徹底失控發洩了出來,直到這個人拂袖而去,她那泛濫的淚水和委屈似乎已經被掏空了一般,又是收發自如,全沒了。
本來也還病著,有點矯情,越想越是生氣。
可仔細一想,怎麼又為什麼這樣的生氣?
紫玉心疼她,拿了帕子來給她擦臉:&ldo;不過再怎麼說,也不能趴地上打滾啊,小姐是大家閨秀,學不來人家樣子也就罷了,怎能在地上撒潑啊,你這……你這個……&rdo;
寶兒被她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ldo;我剛才那樣子是不是很難看?&rdo;
紫玉點了點頭,嘆了口氣:&ldo;你這個完全是三歲的孩子能幹出來的事啊!&rdo;
寶兒窘:&ldo;……&rdo;
紫玉:&ldo;看等你病好了,見了大公子怎麼辦?就算是親哥也沒見過這樣的。&rdo;
這麼一說,寶兒一下抓了被子蓋住了臉。
她渾身燥熱難受,臉又燒得變了顏色,本來這姑娘多少就有點傻氣,紫玉見她不好意思了,很怕自己言重了,讓她病中再入了魘,又連忙來哄,說逗她呢。可惜顧寶錚倒是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幾分。
天黑之前,李厚又來了。
寶兒是被他叫醒的,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他特意去灶房親手做了菜粥來。
李厚最近因著清芷的事瘦了不少,家裡家外沒有他忙不到的事情,過完年徐婭還要待產了,這會子清芷才走寶兒就病了,他心底焦慮可想而知。
坐了床前,李厚拿了軟枕讓寶兒靠著。
她已經退熱了,只是渾身無力,臉色還十分蒼白。
寶兒微揚著臉,這一次可算有了那麼點嬌小姐的柔弱,李厚餵她吃粥,見她一點精神頭沒有,一臉的關切:&ldo;怎麼了?吃不下?&rdo;
寶兒還在想著那隻小狐狸能去哪,懨懨地:&ldo;表哥,你接我走,行不行?&rdo;
李厚微微皺眉:&ldo;怎麼了?在這住著不舒坦了?&rdo;
她微微動了動:&ldo;我想我娘了,娘不在,和表哥在一起也是好的。&rdo;
李厚雙唇微動,可才要吐露出來的話語因著這句話,當即嚥下了肚子裡去,他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點了點頭:&ldo;好,等你吃完粥,表哥去準備車,這就帶你回家。&rdo;
說著將粥又送到她嘴邊。
寶兒當即高興起來,張口吃下。
一邊的紫玉哪裡還敢坐視不管,她端起了水盆,借著要去打水的空立即衝下樓去了。李厚也不可能悄悄將寶兒帶走,只不過他餵了寶兒吃粥,又下樓來尋顧修,顧修卻還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