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纓長舒一氣,擦拭了下額間的冷汗。
待她打算喝口茶時,衣袖稍動,轉眸一看,原是沈清辭醒了,拉了下她的衣袖,這虎口邊上的銀針正微微顫著。
林長纓眸光一亮,「你!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沈清辭的頭向她稍稍一偏,柔聲道:「過來」
「啊?」
林長纓稍愣,但還是湊過去,還以為有什麼話要說,不料卻聽沈清辭在她耳邊說道:「長纓,親我一下好不好?」
「你!」林長纓瞄了眼他身上的針,「不行,你這都誒誒誒你這是」
「那我親你也是一樣的。」
沈清辭扎著針卻仍想起身,嚇得林長纓將他按回去,奈何這手都不知往哪放好,又怕錯位弄到他了,只好小聲嗔道:「別動了!」
說罷,緩緩俯下身來,氣息縈繞著,氤氳著沉重的藥香,裊裊香薰,在空中迴旋繚繞。
林長纓吻著他眉心,一路往下下,及至眉眼、眼尾、鼻尖、面頰,末至嘴唇,她合著眼,十分虔誠地吻著他,小心翼翼地啄著唇角。
只餘一縷眸光瞧著他的反應。
約莫幾刻,這才捨得鬆開,二人微微喘著氣。
林長纓抿著唇,說道:「你師父有交待過的,不可縱慾,這樣就夠了。」
沈清辭沉沉應了聲,再清楚不過她正為他扎針,便抓著她的手指在自己腹部點著。
「這裡,下三寸。」
林長纓鬆了口氣,「還好你醒了,否則我還怕施錯針,真把你腿弄傷了我該怎麼辦?」
說著,朝他這下三寸施針。
沈清辭聽到,忍不住笑了下,似是初醒仍遊離在思緒之外,感慨道:「有時候,我還真是希望你能把我腿弄傷了,那樣的話,以你的性子,肯定會心懷愧疚,待在我身邊照顧著。」
倏地,林長纓一怔,不知是不是這的溫君珏新調的藥草香料問題,沈清辭似乎仍沒完全清醒過來。
落到此處,她沉聲道:「怎可這般自輕自賤!」
「自輕自賤」
他稍稍一怔,不知看向何處,「我這脖子上的舊傷,不就是自輕自賤的後果的嗎?」
心下五味雜陳,林長纓又按著他的指點施著針,眸光閃爍。
「等這次上京的事處理好,我就帶你走,正所謂陰陽相吸,相生相剋,我就不信了,這世上會沒有不能解的毒,我們去北漠,我也在邊境認識些當地有名的巫醫,那裡也是我長大的地方,想去看看嗎」
雖然沈清辭對北漠的邊境小鎮再熟悉不過,但他也還是點了點頭,應了聲。
「好,我們一起去看看。」
林長纓擦了下眼尾,剛想說些什麼,卻聽見門外唿哨而過,急促的腳步聲匆匆而來,未等她反應過來是誰,她下意識地起身,拉上床幃背對著床,看向門外。
吱吱聲響,蕭雪燃推門而入,卻見林長纓似是驚弓之鳥般,瞬間做出這樣的動作,緊攥著床幃。
「小姐,你這是?」
「沒什麼,我給他施針呢?」
許是下意識的動作,終是不想讓第二人看見。
蕭雪燃癟了癟嘴,這怎麼那麼像是在護犢子
思及此,她長嘆一聲,說道:「您不是說這溫前輩一回來就告知你一聲嘛,現在他回來了,正在藥廬裡。」
林長纓眉眼一挑,心下似是篤定了什麼主意,往後瞄了眼,卻見沈清辭闔眼睡過去了,這幾日皆是如此,有時聊著聊著就聽不見聲,才知昏睡過去。
蕭雪燃忍不住問道:「您怎麼突然這麼急著找他?」
林長纓回過神來,捻好床幃,正色道:
「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問他